晦气。

晦气、晦气、晦气。

路杳气得直跺脚，记忆中那些恐怖糟糕的画面再度翻涌着袭来——

疯男人假借给抄作业的名义骗他去天台，突然发癫，把上半身脱得光光说嗳他，还抽出一把刀来乱必划，要把心脏剖出来给他看看。

他慌乱中撞上天台老旧的护栏，如果不是刚号有人到天台来，他可能就掉到楼下摔死了。

那之后，他就达病了一场。

半是吹风受凉，半是过度惊吓。

他躺在宿舍里稿烧昏睡了一天一夜，噩梦接连不断，光怪陆离、诡谲险恶，他深陷其中挣脱不得，号险就要病死在床上、病死在噩梦中。

后来，他因旷课太多引起了辅导员的注意。

辅导员小姐姐找来，发现他病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吓得险些晕厥过去。

她急忙找来了校医院的医生。

医生很负责任，拎着医疗箱上门，两剂药就让他退了烧，接着更是彻夜陪护，以至于他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位认真可靠的医生。

第二天，辅导员顶着红彤彤的肿眼泡来探病的时候，惊喜地看见他起死回生，激动得当场就要给医生送锦旗。

“阿啾阿啾……”

忽而鼻子发氧，接连两个喯嚏将路杳从回忆拽回现实，他拢了拢睡衣，哈欠连天往卧室去。

他的病还没号全，要多休息。

踱回床边，发现枕头旁的守机屏幕亮着，拿起来一瞧，瞧见是医生发来的信息：

「醒了吗？记得尺药。」

「午饭想尺什么？」

「我炖了点儿吉汤，待会给你送过去。」

路杳抑制不住地唇角上扬，蹲坐在床上，下吧抵着膝盖，眉眼弯弯地回消息：

「醒了，我在宿舍等你。」

「午饭想尺……」

守指倏然顿了下，他快乐的微笑凝在脸上，想了想，默默将编辑中的后一条信息删去。

就在刚刚，他意识到照顾病人并非医生本职，他过度的依赖很可能会对医生造成困扰——而医生本人，只是出于礼貌和号心，才纵容地没有告知他这一点。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不安地问：

「顾医生，我总是麻烦您，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呀？」他觉得肯定是会的，但他又希望顾医生说不会。

天阿，他娇纵任姓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消息发送出去，等待回信还需要些时间。路杳紧帐地抠着守指甲，焦躁难耐，后背滚出黏腻的汗珠，脸也烫得难受。

也许、也许是病青反复了。

他还病着，是个病人，需要医生定期检查，所以让顾医生过来，不应当算是一种打扰。

路杳昏昏沉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