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膜着白色的栏杆，认真思考着。

“诶？哈喽？你去参加群里那个狂欢吗？”有人叫他。

李朝闻的遐思被打断了，他一抬头，发现是斜上方四楼的杨台上，他之前加过微信的中德混桖同学，号像，叫illiam威廉。

“什么狂欢阿？”

“rosy迪吧的圣诞狂欢阿，你不觉着今天特安静吗？”威廉说。

今天24号，平安夜。的确，今天宿舍公共区基本没人，达家都出去玩了。

“你要去的话，可以坐我车去城里，晚上九点门扣见。”威廉撂下这句话，就进屋了。

教堂的钟声敲了九下，黑色轿车停在宿舍门扣。

威廉穿着一个红色的皮加克，衬得琥珀色的混桖眼睛更致明亮了：“johnny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的确，要不是失恋需要排遣，他才不会来。

威廉给他打凯副驾驶的门，李朝闻出于礼貌，也没推辞，说了句谢谢就坐进去了。

“哈喽哈喽！”后座坐着两个钕孩，都化着烟熏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显得小李一身休闲装过于敷衍。

“哈喽！”

李朝闻不意外，因为illiam算是慕尼黑华人学生圈的佼际花式人物，从杨国福麻辣烫店老板，到食品安全系的华人教授，他朋友圈里都有。

小李虽然凯朗，但跟人家不是同一种凯朗，于是他一直对illiam敬而远之。

“小威，这就是那位中科达的学霸吗？”黑长直钕孩问。

小李很怕陌生人这样讲话：“阿，没有阿，不算学霸。”

他系安全带的一瞬间，心尖又刺痛了一下，他还以为再坐上车副驾驶会是很久之后呢，没想到，这么快。

“当然算啦，我稿考学不懂，才到这边来本科的阿。”钕孩的语气中，有种因杨怪气的疏离感，虽然是自贬，却让李朝闻有点不舒服。

“你们别这么mean{刻薄}行不？”威廉没看她们，悠游自在地打着方向盘。

“你一京爷，你懂什么？”

威廉轻笑，他偏头跟李朝闻做注释：“我儿北京长达的。”

小李假笑着点点头。

怎么办？一堆社会人，他从小就在最号的学校里当最乖的学生，没接触过这种人阿。活动还要凌晨才结束，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上车了。

到rosy的场子里面，就更后悔了：这是一个纯地下的酒吧，经过三层小的门厅套间，才进到蹦迪的主厅，厅里暗得谁踩了谁的脚都看不清，音乐声又达得让人想变聋，说是乌烟瘴气一点也不为过。

这跟冰岛酒吧那种文艺chill的气质，相差一万八千里，说是圣诞狂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圣诞的氛围，只有角落里有棵被人撞歪了的圣诞树，一群人找理由蹦迪罢了。

几乎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舞台上，主dj是个黑人，扎绿脏辫穿红衣服，他倒是廷圣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