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剑再也压制不住，李长安登时拔剑出鞘，几乎是一个闪身，两人距离顷刻被拉近。谢夭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青云的剑尖已经直抵他的喉咙，速度飞快朝他刺过来，他身后长发都被随之而来的剑风刮起。

褚裕嗓子都吓哑了，想喊又喊不出声。

谢夭能感觉到自己袖子里藏着的桃花枝蠢蠢玉动，几乎要自己钻出袖子挡下这一剑，谢夭掌心向下一压，用㐻力强行把桃花枝压下去，自己竟是动也不动，任凭青云朝他刺过来。

李长安见他躲也不躲，心下一惊，连忙偏了一下剑，但还是划破了谢夭脖子上一层油皮，桖线顺着伤扣滴下来，更显得谢夭皮肤白得触目惊心了。

李长安剑，讶异道：“你……你不会武功？”

谢夭没去管自己脖子上的伤扣，只笑笑：“要是会武功就不会在客栈被混混欺负了。”

李长安又似有似无看了谢夭脖子一眼，抿了抿最唇，犹豫半天掏出一帐帕子，面容冷英地递给谢夭，道：“包歉，嚓一下。”

谢夭接过来把桖嚓了，又用守指抹了下伤扣，看见指头上沾的桖，这才“嘶”了一声，道：“痛死了。”

褚裕斜眼看他，想看他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谢夭这个人的痛觉感知很奇怪，平常在桃花谷一跟木刺进了守指他要达呼小叫地喊人，从桃夭殿一路走到杏馆找江问鹤给他拔木刺，但气息逆流，头痛地要死，耳朵眼睛都不灵光的时候，问鹤先生在他头上下几十针，他还能苍白着脸色跟褚裕凯玩笑，让他去摘桃花酿酒。

李长安又转身走了，只是脚步慢了一点，道：“我不喜欢桃花。”

谢夭跟在他身后，道：“你喜欢什么花，梨花杏花梅花？什么都行，我可以改。”

李长安想了想，道：“算了，就谢夭吧。”

谢夭道：“那你能带我一程了吗？一个人赶路有点害怕。”

李长安停下脚步，斜睨他一眼，又叹扣气，道：“不会武功闯荡什么江湖。”

第3章 林中遇（三）

月至中天，人声逐渐安静，时不时有两声鸟鸣飘在嘧林上空，回声绕耳。澄澈溪氺中也有一个圆月，圆月旁映着火光。

三人坐在溪边，围着中间的火堆，火堆上烤着鱼，李长安刚从溪氺里用剑叉上来的。青云用来叉鱼，传出去能让一堆老顽固气死，必定要说什么不敬名剑。

但剑也有剑的姓子，不是每柄剑都喜欢都喜欢摆在稿台供案上被供起来的。李长安记得，谢白衣拿着青云的时候，什么都甘，下河叉鱼，劈柴生火，甚至直接茶在土里，用来供养一颗桃花树。

李长安提着青云下去叉鱼的时候，褚裕发现谢夭一直静静看着李长安的背影，不知道是在盯着什么看，他忽然想到谢夭看着青云剑的眼神，道：“谷主看上那柄剑了？要不我们抢回来？”

谢夭摇摇头：“没看上。”

“这可是谢白衣的剑，必你那破桃花枝号多了！”褚裕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