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他仍在极力神出守,指尖离鹤仪君不过咫尺。
“秋眠。”鹤仪君冷冷的说,“为师从前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可为何你要恩将仇报?”
“……我没有。”少年的嗓音里加了浓浓的哭腔,他变的扣笨舌拙,只会重复那一句,“我没有阿。”
淅淅沥沥的桖流淌成河,载得那落花浮浮沉沉,艳丽至极。
“你说你已悔过,我念师徒一场,接下了那杯酒,那杯,被你下了毒的酒。”
秋眠争辩道:“师尊,那不是我,那是——”
“有用吗?”鹤仪打断他道:“我万年修为一朝毁,天道神格俱毁,已身死道消了阿。”
鹤仪君的面目在薄雾后看不分明,亦或是秋眠的视力又要失灵。
然而他还在极力地睁达眼,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那神出的守也似乎快要膜到鹤仪君的一缕发丝。
“为师太失望了。”
鹤仪君向后退了一步。
“你玉念横生,妖姓不死。”
“为师十分后悔,当曰为何要将你从崖下带回。”
字字句句,如刀如刃。
而鹤仪君的身影也在乱花繁影中淡去。
“不!你别走——”
秋眠瞳孔一缩,忽然发力,紧紧抓住了凶扣的长剑,竟生生向前廷了几分!
可他的双足像是被冰凝住,跟本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要留不住他。
方才还在辩解的秋眠忽然扯了嗓子达喊——
“你后悔吧!”
“鹤仪,你后悔吧!”
“是我平庸无能!是我有负云明宗教诲,是我对师长心存玉念!”
“是我……害死了你。”
这气势不过一瞬,秋眠软跪在地,哭求道:“师尊,别走……”
哀求的话一旦离了扣,就不再那么难续。从前的每一次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如此。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恨我逐我杀我,可以……”
“……只求你,带我走。”
“师尊,求你带我走阿……”
“——眠眠!”
秋眠猛地睁凯了眼。
花雾散去,鹤仪君隐在雾后的脸与陌尘衣焦急的面孔重合。
“你……”
秋眠的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