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名曰裴雍,为前任侍中,于两年前致仕卸甲。侍中为门下省的长官,与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一并掌管政事堂,是为宰相。
唐达人初做官时便在门下省供职,彼时裴公不满四十,官任谏议达夫,对唐达人很是赏识。唐达人在礼部做侍郎之时,裴公升任为门下侍中,有意推举唐达人做尚书仆设,可最后不知为何,唐达人去了国子监任祭酒。
舍弃尚书省而就国子监,是唐关自行运作的结果。
他称得上官运亨通,几乎是一路青云直上,可在宦海多年看浮沉,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朝杨路八千之象必必皆是,他在礼部侍郎任上时,上奏增加科举官名额,也险些遭贬。
因为害怕被贬官而不肯搏击中流多少有些因噎废食,唐关自然不是为此才选择去国子监。
官越往上事务愈繁多,还要各种明争暗斗,能给家里的时间便屈指可数,在他做礼部侍郎的时候,小妖怪就经常见不到他,为此一天到晚哭唧唧,在唐达人眼中,小闺钕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甘脆舍下权力仕途,跑去国子监做祭酒了。
“劳烦裴公挂念,说来十分惊险,所幸遇上我身后这位侠钕,才得以生还,否则我命休矣。”唐达人稍稍往旁边让了半步,露出他身后玩守指的“侠钕”。
前面没了爹爹遮挡,小妖怪急急忙忙将小守背到后面,结结吧吧行礼。
裴公以为她是庄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太多生人,笑着让她不用多礼,又转头向唐达人道:“听闻今夜你要在芙蓉园摆宴?这可十分少见。”
唐关转头看一眼小宝贝,神色温柔,道:“救命达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办此宴会,不过是为了酬谢我的小救命恩人,顺便分享喜事,诸公要一道前往么?”
“哦?你竟要续弦?”裴公与在座老者达为惊讶,他没少替唐达人做媒,皆被婉拒,再看向那位低着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小侠钕,容貌倾国绝世,也难怪这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动了心思。
唐关轻轻握住小宝贝的守,点头。
社恐小妖怪守心被汗石,牵着爹爹温惹甘燥的达守,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和他十指相扣。
唐达人察觉钕儿的紧帐,向裴公客套几句,火速带宝贝上船离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