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爹是个万人迷 第94节(2 / 2)

底下是一首诗词。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玉案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陆执徐逐字逐句地看下去,上阙还好,等看到最后一句,顿时面红耳赤,露出的瓷白的肌肤布满红晕,他咻的一下便把纸张倒扣过去。

谁知纸张背面还有一句:六月二十,泰安楼。

陆执徐看着眼前短短七字,站在桌前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骂道:“淫词艳诗!浪子作态!真是枉居尊位!”

同一时刻,姜静行走在靖国公后院的石阶上,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身后的管家跟着她,见此,不禁关心道:“大人可是着凉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姜静行闻言摆手:“不用。”估计是有人在念叨她呢。

她又想到自己留下的话,不由得心情颇好,笑着对管家嘱咐道:“再过一阵子是本公生辰,今年的宴席就不办了,朝中事物太多,恐怕抽不出来身。到时候在院子里摆一桌,一家人吃上一顿就好。”

管家闻言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回到主院,姜静行也是吩咐人沐浴更衣,待洗干净身上酒气,二话不说,直接回屋躺下补觉。

昨天她可累了一天,先陪人下棋打架,又是翻墙喝酒,晚上睡得还晚,为了掩人耳目,天不亮就从小情郎榻上起身,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可谓是沾床就睡。

等一觉醒来,就赶上姜璇遣人来请她去用午膳。

姜静行陪家里两个女人用完午膳,又叫人去打听宫里的消息,等知道武德帝因龙体抱恙而罢朝时,她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而随着她回归到前几日闭门养伤的安静,看似安稳的京都又再度泛起波澜,露出这汪深潭本来狰狞的面目。

桃林刺客的身份还没有眉目,机茗的身亡却已经有了个说法。

也不知从何时起,京都开始有了武安侯抢占军功,虐待士卒,最后被下属虐杀的传言,传言越演越烈,三法司的视线也跟着转移。

谁知查了几天,而真让他们坐实了几桩谣言。

可继续往下查,却是不了了之。过了几天,发现尸体的江边也渐渐恢复到往日的热闹。

时间来到六月中旬。

沧澜渡是上京城最大的渡口,晨光微熹,岸边碧柳成行,来往船只如梭。

京都离清河郡有千里之遥,相比马车行路一月,水路却要快上很多。

今日是个阴天,江面笼罩着淡淡薄雾,冷风一吹,梁管事缩了缩粗短的脖颈。

他抄着手,对着岸边的锦衣公子劝道:“少爷,清晨江边寒气大,您去茶铺里歇一歇,让下人在这等着就好。”

朴律霖皱眉看他:“不必。”

紧接着拢了拢身上薄氅,又道:“今年雨水不断,清河郡水道上涨,途径的郡县也受灾不少,如今河道上水匪横行,夫人何故走了水路。”

闻言,梁管事嘿了一声,胖脸上满是笑意:“少爷多虑了,夫人前半程乘的官船,水匪再横行,量他也没打劫官船的胆子,何况这时候官家剿匪剿的厉害,这做水匪可是要人命的买卖。”

朴律霖眉头皱的更紧,道:“官船?家中无人有官身,如何登得上官船!”

按大雍律,官船除运输赋税粮食之外,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能乘船远行。

梁管事也知律法,讪笑道:“这...夫人是这样说的。”

“为何我不知道!”朴律霖怒道,随即稍加思索后明白过来,他娘只能是借了靖国公府的威名,且知道不合规,所以才瞒着他。

第94章 泰安楼:我是正经的酒楼

梁管事见人脸色不好, 暗骂自己多嘴,又腹议朴律霖何时如此畏手畏脚,官船私用是常小事, 多少权贵都是这么做的, 何至于火气这样大!

朴律霖当然知道这是小事,他不满的是他今日才知道。

他娘连他都瞒着,可见类似的事做了不少。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只怕将来各种小事汇在一起, 迟早成为大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也摸到几分姜静行的脾性, 他这位姑父可是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 若是心中不满朴家, 怕会不留情面, 直接斩断两家的联系!

岸上主仆各有所愁, 不再言语。

江面薄雾朦胧, 一艘大船慢慢驶出,庞大的甲板引来不少行人驻足观望。

清晨江上来往船只不少,可这般庞大的商船却是独有。

大船靠岸, 船上船下,朴家的下人各自动起来,靖国公府的侍卫也跟着搭把手。 随着流水的箱匣被搬下船,两个娇俏的侍女扶着一位贵妇人下了船舱。

这妇人穿金戴玉,贵气逼人, 身后侍女怀中还抱有一袭纯白的狐裘, 着实引人注目。

朴律霖走过人群迎上去, 当即半跪下行礼道:“儿子不孝,让娘您跟着担心受怕了。”

朴夫人急忙扶住他, 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无碍,这才松口气道:“我儿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说着便红了眼圈,后怕道:“你可真是要吓死娘了,娘让你们兄妹入京拜访姑父,你可倒好,竟去了天牢,若不是梁管事来信,我都不知我儿遭了这么大罪!”

朴律霖闻言面露愧疚,自他记事起,朴家便是自己母亲当家,他还从未见过行事精明的母亲落泪。

能生出相貌不俗的朴家兄妹,朴夫人的容貌自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