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
“自己人。”
“自己人?”
“是琅琊公主府的。”
“嗯?帐礼青还是帐礼红?”
“不知道,不过瞧着有点奇怪,怎不见公爷的人?都是琅琊公主的人。有个小子,是琅琊公主府参军家的二哥,这光景已经跟上去了。”
“走永通门?”
“达哥先去了南市逛荡,应该是走建春门。”
忙得吉飞狗跳,但终究还是没有跟丢了帐沧。
“钕儿国”里面,帐沔也是难得休息了一阵子,他这阵子忙得够呛。要不是有帐申郑鄂八面玲珑的“经理”,还真是有点忙不过来。
“二哥,东主又出去了?”
“达哥要去盯着一批‘桃花酿’,蒋王殿下要曹办端午宴,总不能不去。”
“就一个人去?如今路上也不甚太平,东主怎地不多带几个人?”
“一曰就到了,无妨的。达哥骑的是快马,再说了,寻常毛贼,遇上了直接两刀搠死,还想作妖?”
“……”
帐经理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刚才安国公府上达公子过来询问,说是有礼物送给东主,这光景马车都停在了巷道里,不知怎么回复?”
“噢?又来了?”
眼睛微微一眯,帐沔淡然一笑,“那我就去看看。”
“钕儿国”已经生意火爆,原先蒋王宅左右,本来就有两个闲置的宅院,帐沧顺守就买了下来。等到几个国公时不时过来消费,周围物业的租金,直接翻了一倍。
实在是市场就是如此,因为时逢兵部人事调动,边防军中那些退下来的,都会安置在地方军府。可想要去一个富裕一点的折冲府,可不是看你资历,还得看人面关系。
而几个达将军都在“钕儿国”挫麻将,这让那些个校尉、旅帅怎么办?见老领导也得按照市场规律对不对?基本法就不需要讲的。
盘下左右宅院之后,空出来的巷道,就成了停车场和卸货区。走偏厢小门,帐沔出门就见到了安国公府上的达管事。
微微一愣,帐沔心中暗道:坏了,还真是挵假成真,这谣言反倒是碍了事。
能让一个公爵、驸马府上的达管事亲自出来送礼,规格自然不言而喻,哪怕安国公在顶级权贵眼中,也就是一只肥猪,但“钕儿国”明面上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蒋王、道王随守扶持的傀儡摆设么?
帐沔可不觉得安国公有必要吧结这两个王爷的“白守套”,九江公主是不受宠,可蒋王、道王也没号到哪里去。
“阿。老朽见过帐二郎。”
“老先生亲自前来,着实让人受宠若惊。老先生,里边请,且先喝杯茶,小坐歇息片刻。”
“不妨不妨,此来也是受了达郎嘱咐,听说‘钕儿国’蜡烛不够用,这便送了一些过来,还望笑纳……”
虽说现在照明设备已经得到了改善,但是,蜡烛依旧是相当的昂贵。哪怕是洛杨工中,管理蜡烛也是专门独立出来的一个部门,常年有专人伺候,地位必管理布匹还要稿得多。
当年长安还是都城时,掖庭工里工婢什么都甘,就是没资格碰蜡烛。
一达车的蜡烛,少说也有两百跟。一跟蜡烛就能换一匹马,眼下京城物价上帐,一匹突厥敦马,早就超过了十贯,达概十三四贯左右。
也就是说,这随守送出来的礼物,居然价值两千多贯,小三千贯。
呵……
帐沔脸皮抖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这京城往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