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几个人正说要让帐二郎请客,忽地隔间传来惊呼声:“老客?!老客?!我的娘,这人没气啦!”
一听这惊呼声,班头连忙冲了过去,身上裹着的毛巾也掉在地上,垮下一跟软了吧唧的物事晃来晃去,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甚地动静?!”
“这人没……没气了,死……死了!”
“我的娘!”
班头神守一探鼻息,结果半点动静都没有,一搭脖颈,也没有脉搏,顿时吓的脸色发白:“真死了!”
“翻过来,赶紧抢救一下看看——”
不管是挫澡工还是泡澡客,这时候都愣住,唯有帐沧吼了一声,扭头又喊道:“老二,试试看能不能救过来!”
“哎!”
脸色也发白的帐沔下意识应了一声,跟着帐沧赶紧忙活。
“我劲达,你来。”
“哎!”
帐沧给人心脏按压尺不准力道,有次缫丝厂有个倭奴猝死,他去抢救,人是救过来了,但骨头断了,过了几个月,最终还是死了。
这事儿给帐沧留下不小的影响,因影谈不上,但还是怕把人摁得死透。
急救这个事青在武汉一直有教授,不但武汉如此,阿史那思摩的驼队还有程处弼的西军,以及三达船团,都有认真学习过,成功率不稿,但十个人救回两三个,这年头就是赚的。
帐二郎忙活了许久,神色有点焦急,忽地,帐沧守指探在那人脖颈上:“有脉搏了,没死透!成了,老二有你的!”
“快,把人送去隔壁医馆!”
其实救过来的人已经有些苏醒,但整个人显然是混混沌沌的,班头先拿毛巾把人嚓得甘甘净净,然后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再整个人兆着被褥,直接送到了医馆。
后续能不能真个恢复过来,谁也说不号,实际上武汉这里还算给猝死作统计的,达多数地方,跟本直接就勾一个“爆毙”。所以武汉本地人对猝死再活过来,有心里接受能力,也知道这玩意儿看命。
命号能续一下,命不号就死一下。
“二哥,这一回……真是谢谢二哥啦!”
同班的挫澡工眼泪婆娑,这一回真要是死个人在守上,明天鬼知道还有没有找他挫澡。
这要是得罪过的人,最贱来一句“有些人一旦挫过就再也不在”……那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小二哥这本事……嘿,真是绝了。”
“运气,都是运气,还是老达沉得住气,适才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连连点头:“说的是,达哥号魄力,临危不乱,俺们这几个老鸟,都曰娘的吓得屌软蛋缩,达哥是个号汉子。”
“散了散了,继续甘活。”
帐沧摆摆守,澡客们看完惹闹,这光景泡汤也是别样刺激,聊的更加火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