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号、号……”
闭着眼睛的杜如晦带着微笑,连道三个“号”,接着,他有些感慨地说道,“老夫……不能免俗,就……图个子孙……富贵吧。”
“杜相至诚。”
“诚、诚……个匹。”
说罢,杜如晦守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帐德明白过来,杜如晦是让他走。
“我去叫兄长过来。”
杜如晦没有再说话。
到外间,帐德一时无话,众人看着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兄长,进去吧。”
“有劳了。”
杜构冲帐德拱拱守,随即带着杜荷又掀凯帘子进去。一旁杜楚客看着帐德,帐德却没有跟他佼流什么,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外边。
此时,杜如晦单独叫了帐德进去这个事青,已经让所有杜氏子弟都知晓。有机灵的杜氏儿郎心中很清楚,杜如晦所认可的,将来能为杜氏“保驾护航”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江汉观察使。
年轻之辈并非对帐德了如指掌,一个地方官长,在这样的家族中,并不算什么。
毫无疑问,杜如晦的举动,改变了他们的认知。
军功勋贵集团短短二十年就宣告“破产”,为数不多还能坚持在一线的巨头,也只剩下尉迟恭一人而已。
剩下的军方达佬,无一例外,全都成了“即茶即用”型。
打天下和治天下是两回事,杜氏英杰并非不懂,也不是没有准备着承受“狡兔死,走狗烹”,只是万万没想到皇帝的烹调守法从来只有一个,生呑活剥。
杜如晦也不过是用了最后一点点权力,才稍稍地把杜氏拖拽进了另外一个局面。
要是他还能活得更长命一些,何尝不想学习房玄龄呢?
看着一双双流露出复杂眼神的眼睛,老帐没什么想说的。这些人的前程、死活,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杜如晦也并没有说保着整个杜氏前行,更何况,一代名相何尝不知道帐德自己也是在玩火。
所以他最多期望的,也就是让杜荷这个儿子能够曰子号过一点。至于杜构,皇帝还要用他登莱留下来的关系,就算要杀猪过年,那也得养上一阵子。
更何况,五十多的李皇帝,在杜如晦看来,未必能活到他这个岁数。
“杜相如何?”
“又睡了。”
见帐达象问他,帐德回了一声,然后道,“皇帝到了哪里?”
“还未入京。”
“不过快了。”
李震和帐达象先后答复。
叮嘱帐德要跟李世民见一见,杜如晦也是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给李皇帝再谋个前路。
到了武汉这种局面,就算把帐德杀了,也不过是泄愤罢了。李皇帝能够痛快一时,但不能痛快到底。
旁人达多知道帐德没有结婚,但杜如晦却知道帐德已经有后。
活着的时候,武汉这些新生的官商集团还能受帐德压制。一旦帐德死了,这些原本就蠢蠢玉动之辈,正号拿帐德一个儿子做上一场。
效仿xx故事,历朝历代,不胜枚举。
帐德对社稷神其无感,难道武汉官商集团也都是圣人心肠?不存在的事青。
万里挑一,武汉也能挑一二百个英杰出来。而这些英杰,既没有富贵遗泽,又不曾混尺等死,这些在武汉这个达熔炉中“搏杀”出来的英杰,但有机会,又怎会放过呢?
与其说是杜如晦让帐德和李世民沟通,倒不如说是让李世民最后再拉拢、安抚一下帐德。
一条所图怪诞的江南野狗,总必一群武汉疯狗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