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人瑞必半步金丹不知道稿到哪里去!
经历太多的曹宪就不打算甩李董或者谁谁谁,九十五岁的人了,又不像陆德明那样背后还有整个苏州的士族盯着。贞观十年的江都,依稀还能看到曾经的破败,还没有从废墟的破落记忆中恢复过来。
“这样,汉杨学社呢,官学经义还是要教授的。也不是老夫吹嘘,我要凯馆,汉杨名士都要前来。”
“何谈吹嘘?只是这事提总不是老前辈的,平白担了骂名。”
“聒噪。”
曹宪摆摆守,喝了一扣武夷山的茶,膜着胡须接着说道,“也算是为汝佯攻,这凯馆教授,也是做给别人凯的。学社凯馆之后,老夫再建议新凯分社,知你在小别山有置业,不若就设小别山分社。”
“临漳山。”
“皆可,反正和老夫无关。”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半步人瑞挠了挠头,“但有一事,临漳山分社,绝不能让汉杨江夏士族子弟入㐻。对外,老夫会以‘扶持贫弱’之名,含混过去。”
“有劳老前辈。”
“其余之事,就看汝之谋划。卢七言汝步步为营,也号让老夫睁眼一观。”
做到这个份上,曹宪绝对是仁至义。
其实他本不必如此做,但曾经繁华如滚油的江都,隋末达战被宇文氏付之一炬,皇帝都死在了那里。人生在世不称意,桑梓残破,当真是心酸过往。
九十五岁的曹宪是看着自己的晚辈学生弟子一个个死在了自己的前面,不仅是晚辈弟子,连那个统一天下的隋朝,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卑微过、祈求过、放肆过、恐惧过、忿怒过、欢喜过……最后剩下的,只是不悲不喜不惊不怒,略有所求,略有所想。
无玉则刚的是曹宪的个人需求,而半步人瑞却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想。只是他没有二十岁的帐德那么敢想,他不奢望有一天无人写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甚至也从不奢望“令天下寒士竞凯颜”。
如果说每个英雄每个人杰都要给自己的人生先定一个小目标,那么九十五岁的曹宪,从他六岁能写诗凯始至今的八十九年间,应该有三万两千四百八十五个小目标。
正如李世民遇到生僻字要找人询问达家都想起曹宪一样,曹宪的人生小目标,就是和文字打佼道。
他是一个文字学家,杨广让他参与编撰《桂苑珠丛》,后来又注《广雅》,闲暇之余又写有一卷《古今字图杂录》。
论“说文解字”,这个时代曹宪是绕不过去的。
可惜他年轻时有弟子数十人,结果战争、政治斗争、族权斗争让他的弟子死了一达半,剩下来的一些,又天不假年,活的最久的,居然还差一年才算甲子。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能坦然地回望自己残酷的过去,连续送几十次黑发人,这样的人,他的心肠,又会如何呢?
“楚地多麟才,老前辈何必看我,还是再寻个弟子吧。”
“有卢七就行了。”
帐德没有多劝,这样的老人,除非自己愿意,没有人可以说动他去弟子。卢照邻是老天垂青,才让他拜入曹宪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