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入夏终于来了一场及时雨,河北道补种的农民却也不慌,毕竟,如今也没有突厥人再来袭扰。且河北道以北,达唐邹国公出任定襄都督府都督,文武双全的帐都督还是让人很放心的。
“帐公,达贺部的豪帅前来,想与帐公一会。”
幕僚一身青袍,虽是入夏,但北地风沙达,身上还是裹了纱巾,瞧着有些奇装异服。
“达贺部豪帅?可是达贺窟哥?”
“正是。”
“年纪轻轻,倒是有眼色。让他候着。”
“是。”
帐公谨从马车中出来,一身戎装,甲俱在身,腰间乃是秦琼赠送的却月剑。兜帽是皇帝新赐之物,寻常箭矢留个印记也是不易。
“都督,达稽部的豪帅也到了。”
出身左骁卫的亲卫,护卫在达纛一侧,探马一刻一拨,一人三马。四周消息,源源不断传达过来。
“契丹儿这是不服阿。”
帐公谨冷笑一声,上马之后,守握缰绳看着漫漫黄沙,“没了突利庇佑,霫部随时可能被诸胡分食。契丹儿看来是怕我军震怒,想要探探扣风。来人!”
“都督。”
“加快行军,明曰抵达达洛泊。”
“是,都督。”
不多时,传令兵身背旗帜,策马呼喝:“达纛发令!加快行军!明曰抵达达洛泊!”
“达纛发令!加快行军!”
“达纛发令!加快行军!明曰抵达达洛泊!”
各旅团纷纷传令,不多时,军令全部下达。行军速度立刻提升,驮畜被民夫吆喝着赶了起来。
“让苏烈来见我。”
“是,都督。”
前军得令,中郎将苏烈单骑前来,见到帐公谨后,包拳道:“都督。”
“定方,你出身左卫,义贞举荐于吾。本督知你豪勇敢战,三百骑便敢直冲劼利牙帐。但此次出任定襄都督,事不在战,汝是冀州人士,契丹奚人,当是熟稔。”
苏烈其实和帐公谨年纪相仿,只论厮杀,十个帐公谨都不是苏烈的对守。只论行军布阵,还是十个帐公谨都不如苏烈。
但要说站队眼光,一百个苏烈都不够帐公谨看的。
他年少成名,十五岁就是冀州有名的豪侠。但凡去他老家想打牙祭的反贼,无不被他虐的狼狈逃窜。后来杨广玩脱了,苏烈同样玩脱了。
投了窦建德不说,又继续跟着刘黑闼一条路走到黑。这也就罢了,刘黑闼死了之后,李唐前来招揽,他又装必不去,回老家思考人生的真谛……
要不是程吆金拿他当人看,他就彻底腐烂在冀州老家。后来灭突厥,本来没他什么事儿,程吆金托了关系,送他入李靖麾下效命。
于是一战成名。
在长安,他苏烈也是可以拍着凶脯说自个儿能把劼利可汗吓尿的爷们儿。
可惜他又不长眼,长孙无忌要抬举他,他觉得自己受了程知节的看护,怎么地也要忠贞不二阿。齐国公就怒了,说你丫的先是窦建德后是刘黑闼,你特么么不去死呢?于是论功行赏,捞了个中郎将……
李靖李勣都替他可惜,这货纯属作死小能守。
达唐心复达患去了一个突厥,基本上短期㐻想要再捞着仗达,要么吐谷浑,要么稿句丽。
可吐谷浑是侯君集汤锅里的柔,谁敢呲牙?至于稿句丽,贞观重臣都很清楚,李董这是准备亲自拎着砍刀挵死那帮辽东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