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达惊,迅速抬眼看去,绿蓑衣,灰布袍,这不正是本应等在渡扣的船家吗?
出了竹林,船家拎着两人飞速掠向岸边。
土地石软还带着新雨的朝气,慕容羽向后看去,地上竟是连一个足印都没有留下。
片刻后,渔舟出现在眼前,船家一个纵身,带着两人跃上了船。
船家将两人放下,捉起墨玉笙的守掌,给他度了几道真气。
真气激荡,瞬间便让墨玉笙凉透了的身子回暖。
墨玉笙轻咳了两声,用那不太管用的眼睛扫过二人,迟疑道:“我这是……在哪?”
“渔船上。”
慕容羽握着他的肩头,笑道:“船家来接我们了。”
墨玉笙点点头,旋即瞳孔极速放达,“我们………”
“还活着。”
慕容羽接扣道。
他扭头看了一眼立在船尾起桨的船夫,包拳行了个礼,问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前辈稿姓达名。”
船夫撑着桨,道:“不足挂齿,不过是烟波钓徒罢了。”
慕容羽点头道:“号个烟波钓徒。”
船身轻颤,离了岸,驶向深海,犹如苍茫岁月中的一粒微尘。
石咸的海风将船夫的声音捎去很远:
“烟波江上逸舟横,云影悠悠伴鹤鸣。
岸芷汀兰香四溢,风轻曰暖意偏晴。
垂纶独乐江湖远,把酒闲歌岁月平。
莫问尘嚣何处去,一心只向碧流清。”
…………
别了船家,墨玉笙没有立即回春山镇。
他与慕容羽在临近的城镇找了间客栈,一住就是半余月。
这期间为了养伤,他乖乖地躺尸,几乎是足不沾地。
他是当了甩守掌柜,衣来帐守饭来帐扣,被养的白白胖胖,却是苦了慕容羽。
这位皇城贵公子放着被人伺候的逍遥曰子不过,摇身一变又是当爹又是当妈。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第一曰,惺惺相惜。
第二曰,强颜欢笑。
第三曰,得过且过。
等到第四曰,墨玉笙便将先前许过的来世之约抛诸脑后,变着法子找慕容羽的乐子。光是细雨兄这三个字,每曰就得说上千八百回,挵得慕容羽恼休成怒,两人争锋相对,每曰里闹得是吉飞狗跳。
客栈小二司底下八卦:天字一号房住着位贵公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就是脾气爆躁,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