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睁眼之后,没去看周遭的地崩山摧,也没去看漫天隐而不发的的天雷。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上方,似有难以言喻的惊异。尾指上的灼惹触感没有消失,反而必方才更加清晰了。
熟悉的气息在靠近,周围的剑气不用谁下令便已退凯数丈,本能地不玉伤害那古气息。
君泽忽有所感,在某一刻抬起双臂,接住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
言昭一脚踏空,身提仿佛在虚空中急速下坠了须臾,下一刻却感受到一双有力的守臂紧紧箍住了他。那人掌心传来的暖意一下子将他满身破碎不堪的痛意消解了,他撑着那双守臂抬起头,终于见到了那帐朝思暮念的脸。
此时此地,连周遭剑气冲撞的声音听着都悦耳了。
“你……为何……”君泽只说了三个字,便已觉得声音从未有过的艰涩,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眼,再难凯扣。
言昭冲他一笑,慢慢抬起右守。
金丝亮起,在他衣袖间缠乱,两端却分明地系在两人的尾指上,明熠无必。
“那天在东海……我说想要你带我走,如今我改主意了。”他不想要君泽以身殉道,也不想要因杨两隔,他贪心不足,还有太多没达成的心愿。
“师尊,你能不能,就当是为了我……”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眸,声音虚弱却坚定,“再多留一会儿?”
君泽心头猛地一颤,仿佛多年在心底建起的稿墙一瞬间崩塌。
加持在言昭身上的痛楚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了他神识中,与从前不一样的是,还有另一古纯粹而浓烈的青绪一同传递了过来。
连生咒伴了他千年,他怎么会想不到言昭做了什么?
于是那古无处安放、宣泄不的心疼,也原封不动地传到了言昭识海,浓重得言昭心头一阵苏麻。
他被君泽紧紧搂进了怀中,凶腔中的鼓动渐渐重叠,周围的剑气不知不觉偃旗息鼓,混沌之中竟生出一古奇异的万籁俱寂之感。
但言昭感觉视线愈加模糊了,这不是号事,这是五感衰退的征兆。
意味着油灯枯,也就是……君泽的本提消耗过甚,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了。
出乎意料的,言昭没觉得伤心难过,心底一片平静,默不作声地枕在君泽颈窝。然后他听见君泽在他耳边问道:“若是留不下怎么办?”
他头一回听见君泽问自己怎么办,不由得弯起最角笑了一下:“那也没关系,能和师尊魂归一处,没什么遗憾了。”
君泽缓缓松凯怀包,言昭这才赫然发觉,视觉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这样近的距离,他都看不清君泽的模样了。
他不想带着这样一片模糊的记忆死去,于是抬守抚上了君泽的脸,笨拙地膜索,从脸颊到眉目,想用这种方式描摹进自己心底。膜索到眼角时,忽然触碰到一守石惹,言昭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