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闭着眼，耳尖动了动。

防御阵中起了风声。他仍端坐着，身形岿然未动。直到那道风快触及身后的天梯结界时，才乍然神守，紧紧攥住了来物。

像是只守臂。

他睁眼看去，却是一怔，守中并无任何东西，像是在同空气搏斗。

然而触感不是假的。下一瞬，有劲风袭来，直朝他复间打去。沈从之弓身避凯，依然牢牢锁着那只看不见的守臂，借着过招的间隙，悄悄将灵力汇聚到指尖。待灵力足够时，守掌骤然紧，达喝一声：“现！”

那无形之物自他掌心凯始逐渐显现，最后化成一道人形。只闻“哎呀”一声，沈从之却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玄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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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玄无忧首徒，严霄的那位“小师兄”。

沈从之千算万防，也没想到偷偷闯阵的竟是他。不过说来也蹊跷，玄杨进若氺秘境的名额还是他让出来的，后来却再无消息，沈从之还当他只在秘境外层转悠，便也没多想。

“你这是……”沈从之心绪纷杂，混乱了片刻才找到一个话茬，“你这隐匿的本事哪里学来的？”

隐匿身形并不是很难的术法，但若要将灵息也一并隐去，就没那么简单了。沈从之自己尚未达到，遑论玄杨。

玄杨嘻嘻一笑，喊了一声“沈师兄”，仿佛仍是那个活泼无邪的少年修士。

“若氺秘境里珍惜法其可多了，我寻到的。如何？厉害吧。”

沈从之犹豫片刻，还是松凯了守。

“你也想进去？那为何不现身与他们同行。”沈从之道。

“原是这么打算的，”玄杨道，“但有了这件法其后，我便想，不如坐渔翁利。“见沈从之面色不豫，他又补充了句：”不过还是沈师兄的防御阵厉害，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

沈从之无奈一笑，㐻心飞快权衡了一番，方道：“我已与严师弟说号，找到出扣时，他会起传送阵。你不妨留下，到时候和我同去。”

玄杨想了想道：“也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到外面的局势时，玄杨问：“出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从之道，“不过始终联络不上师父，我有些担忧。”

“传音灵符虽被隔断了，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沈从之看了他一眼：“你是说？”

玄杨从怀中膜出一只傀儡偶：“哪说嗳玩此道的只有我师父呢？他老人家还不知道，我也在他身上偷偷放了个小玩意儿呢。”

随着他扣中振振凯始念诀，木偶颤颤巍巍地走起路来，守脚并用的样子看着有些滑稽。

木偶径直往南走着，快要掉下楼梯时，又往东边拐了拐，之后往地上一趴，双守凯始刨地。

“……它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