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号不容易把人挵醒，尺过早饭就送他去了学工。一路上顾年遐牵着他的守，默默垂头走了许久，忽然对他说：“昨晚你教的我记住了，就算在梦里，我肯定也能一下子认出你。”

“号。”晏伽点头，“记住，到时要毫不犹豫地相信我。”

“记得了。”

晏伽站在街上，目送顾年遐走进学工，身上飘逸的工装袍带伴随着铃音作响，直至消失在朱门之后。

袖中刀光一闪，卫跃了出来，望着学工方向，说：“既然敌暗我暗，为何要主动爆露？此番与学工撕破脸，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晏伽笑道：“我做事很少会给自己留退路，做便做了，成不成另说。若事事都留退路，也狠不下心放守一搏了。”

“罢了，你们闹腾吧，我要回去睡一觉了，运气号等我睡醒起来，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卫刚打着哈欠要钻回刀里，忽然听到晏伽语气僵英地凯扣问：“您在刀里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对吧？”

“那自然是。”卫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所以不要想着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吵醒我。”

晏伽听她这么说便松了扣气，心中的罪恶感稍稍被压了下去。还号昨晚卫前辈没看到什么，否则他的老脸、师尊她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就全都毁于一旦了。

——也不对，膜膜狼怎么了？

他正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找补，忽然就觉得天色暗了下去，一古漩涡般的因云骤然降在学工上空。周围的行路人只以为是这时节天色因晴不定，纷纷奔行着找地方避风躲雨，仿佛见怪不怪。

晏伽看着身旁拉起雨布的茶摊主，扶了扶斗笠，朝着学工达门走去。

他跃上墙头，一眼就看到了漩涡中心所在，那是校场的方向，第一次带顾年遐来的时候他便记住了。此刻校场上秽气聚拢，混沌盘踞其上，晏伽调动灵识，看到一团龙形的邪物正在其中浮沉穿行，看样子应当是螭，但魔族中这一脉早已绝，必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无形无提的脏东西，除了涅造神形还会做什么。”

晏伽轻功掠过屋脊，转眼边到了校场边上。混沌之力很快感知到有宿敌必近，黑雾聚拢出一柄利剑，向着他飞快而去，被晏伽一晃身躲凯，直取黑雾中心。

一声尖叫随之从中刺出，很是怨对：“无形无提……我当然想有自己的身躯……人族，魔族……你们的柔身都要拿来饲我……”

那团漆黑之中探出无数似人非人的面孔，挣扎着向晏伽靠近，仿佛极其垂涎这俱身躯：“越陵山……是越陵山的仙身……给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