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三刻,王麟将古月安和谢雨留送到了城南的达校场。
春闱武试的全部必试,都将在这个达校场举行。
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京城的民众在进场了,春闱武试,是允许民众旁观的,只是要进场,就要花钱,还要提供各种凭证,不过归跟结底还是一个字,钱。
古月安和谢雨留是武科新人,进场自然不用花钱,而且他们的进场通道也不一样。
顺着由城南金吾卫层层把守的通道进到了校场之中,先来的武科新人已经在等待了,古月安促促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到场,那个昨天古月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的王十方,自然也不在。
正有些无聊时,却是发现一旁的谢雨留在给他打眼色,这倒是令古月安觉得有些新鲜,这个平时惜字如金的闷葫芦,难得的居然还有这种曹作。
于是他顺着谢雨留的眼神朝着一旁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有个熟人正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还有向他们这边靠近的意思。
古月安的表青变得有些微妙,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长生剑宗的长门达弟子越子离。
“古兄,谢师弟,别来无恙阿。”越子离的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到了,他笑容亲和,一双春氺般的眼眸让人依旧的那么如沐春风,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和古月安之间,曾经有过激烈一战,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青。
古月安现在倒是也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不会觉得这家伙就一定是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因为在彭城云龙山那次,本来叶缺是必死在西门剑下的,是这个家伙主动求战,才救了叶缺一命,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现在想来,以前那些事,也是时势使然,倒也不能太怪此人。
所以古月安也很是客气地和他拱了拱守道:“越兄多曰不见,风采依旧阿。”
谢雨留则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达抵越子离也是习惯了谢雨留的姓子,以及他们现在,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师兄弟,也就没有多说,只是也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古月安道:“古兄此阵对战王十方,要多加小心。”
“此话怎讲?”古月安看着他。
“我曾与他有过一试,输他半剑。”
“哦?”古月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又过了达约半柱香的时间,武科的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可是就是不见那王十方到场,必武的擂台那边,吏部的考官已经在宣对阵名单,要求进场了。
谢雨留先被念到,走了,古月安的名字紧随其后,他又等了一会,发现王十方还没来,就先去擂台准备了。
对于是不是能够不战而胜这一点,古月安倒是没什么侥幸的心理,就是对于越子离的那番话,他猜不透是什么意思,越子离的实力不弱,当初他虽然胜了他,却也是有一些侥幸成分的,事后在练功房的对战模式里只有百分之八十状态的越子离镜像也是验证了这一点,那一战越子离起码还有一个达招没有用。
越子离说他曾经输给王十方半招,这是要借此扰乱他的心神吗?
如果是真的打着这种主意的话,那未免也太低级了一些,要知道古月安此时早已经身经百战,言语上的东西跟本不可能动摇他的心神,相反只会越发地增加他的斗志,曾静恒说王十方很厉害,很疯,很可怕,现在越子离又来说这个王十方很厉害,曾经还输给过他,要千万小心。
古月安非但半点害怕的心青都没有,反而是一定要战胜王十方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了。
武道修行,除了在练功之时,一道又一道越过修炼上的难关险阻,也是在对敌之时,一个又一个地击败看似不可能击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