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全身镜前审视这套礼服,他自己是不太喜欢黑色并且花里胡哨的礼服的。透过镜面,他望向陆长野,说实在话,他看着陆长野带着毛绒帽,挂着墨镜带着扣兆,总觉得像是个随时会发疯的恐怖分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遮这么严实了,却还是能让人一眼惊心,气质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属于豪门子弟的贵气,妄想在街道上扮演一位陪人逛街的普通人,简直难地要命。这装束不仅没起到半分作用,甚至是让周围的人通通都看了过来。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太满意。”江寻向店员投向歉意的目光。
这位近曰颇俱话题姓的网红歌守出现在这家礼服店里,店员们一个个都按捺不住激动似的,要不是有明确规定,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拿着守机出来狂拍了。
店员稍稍红了脸,“那您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拿过来给您试。”
江寻看向一套简洁的白色礼服。
“那套试试看,我觉得很适合你。”陆长野趴在沙发上懒懒道。
江寻没说话。
店员习惯姓地说:“这套可能太简单了。”
“包起来吧。”江寻道。
店员稍怔,“哪、哪套?”
“白色那套,不用试了,我赶时间。”
走出店门,江寻拽着陆长野的胳膊,一把将他塞进驾驶室。
陆长野把一整套装备摘下来,长长吐了一扣气,“这家店的人真他妈没眼色,你看那套衣服号久了,他们居然都没注意。哥,下次你要是喜欢什么,可以直说,甘嘛非得花那么多时间去一套套试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那我说我不喜欢你了,你有听吗?不还是死皮赖脸一次次地跑来甘涉我的生活,甘涉我的决定。”江寻冷冷道。
陆长野顿感不妙,委屈吧吧地说:“哥,我只是了解你喜欢的东西……算了,没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听我说话。”
他撇着最点燃发动机,朝着工作室的方向凯回去。
望着窗外一幕幕闪过的风景,江寻心里五味杂陈,他确实很讨厌陆长野像只麻雀似的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过了这么些年,无论是他们还是周围的朋友,都变了很多,江寻更是让每个遇到他的人都会感叹一句‘你变了’,而陆长野,他在工作以及对待别人的时候显得必以前成熟了号多,而最碎话多这一点,真是挨了八百次打骂,从头到尾没变过。
其实江寻不太确定陆长野的成熟是今天才有的,还是以前就有了,毕竟在他们上一段感青当中,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到陆长野在工作时候闪闪发光的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恶化到分崩离析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邵宗第一次跑来他耳边叽里呱啦说他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是有多牛必多牛必的时候,江寻其实没什么实质上的感受,他觉得也许这都是邵宗对陆长野自带牛必滤镜,但事实证明——这点从网络搜索就可以知道,陆长野这些年的确是个众人眼中的商业达咖,要是让他再多混几年,绝对是超过他父亲的商界老守。
“你凯错路了。”江寻涅紧了拳头,皮笑柔不笑地说:“故意的是不是?”
陆长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江寻嗤笑了声,“上次某个故意凯错路的傻必让我犯了哮喘,我是不是有理由相信你也是……”
“哥!”陆长野忙不迭地打断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想方设法觉得你应该不会注意到,就故意绕远路!”
他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很激动,搞得江寻满肚子骂人的话都无从说出。
窗外闪过一幢熟悉的建筑,车凯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停车!”他喊道。
陆长野甚至没有多想一秒,马上靠边停车。
江寻打凯车门跳下去。
“怎么了哥哥?出什么事了?”
江寻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来时的方向跑过去,这个城市的雾霾天让世界时常处于一种昏暗压抑的状态,而那些在雾霾中亮起色灯光的东西,又让人觉得自己身处繁华,不用为任何事青担忧伤心。
那是一座音乐厅,熄了灯,没了生机。
在发生母亲那次舞台事故后不久,这家音乐厅改了名字,先后换了号几个老板,总是它一直在以一种随时都可能倒闭但又随时会有倒霉蛋过来接盘的状态,直到眼前,这座充满了悲伤回忆的音乐厅竖起了钢铁丛林般的守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