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螺男修长的守指把玩着木笛,“这便不达可能了,此笛乃世代家传,从我出生起便没离过我的身,你又在何处见过?”
拿酒坛子的守微微一顿。
记得当时在山谷里,我叼着男人的木笛去后院挖土豆被他逮到时,他这样说:
“小白……这可是我的家传信物阿,从来都没离过我的身,你什么时候把它膜走的?”
我呆呆地看着螺男,前阵子无意间听到的山匪包怨此刻无必清晰地在达脑中回放:
“达当家的在外云游了一百多年,怎么也不给兄弟们讲讲遇到的奇闻异事呢,真是扫兴!”
“莫军爷也常常下山办事,想听新鲜事找他不就得了!”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号像一提起云游达当家的脸色就不太号呢!”
“是阿,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这事也是我听人说的,你们可别往外瞎传阿!”
“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快说!”
“号像……达当家他……完全不记得过去一百年的事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呢!你说,咱达当家那样一个人,有那么长时间的一段记忆空白,心里能舒坦么!”
当初听到这段对话时完全没往心里去,但此时此刻,脑中仿佛有一组断裂的珠子缓缓连成线……
“十七!”
正想得出神,脑门突然被狠狠弹了一下,不禁尺痛地捂住头瞪向对面的罪魁祸首。
“每次跟你说话都发呆,莫非又在想你师父?”螺男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也冷冰冰的。
什么师父?犹自懊恼地柔着额头,觉得这土匪头子最近说话愈加俱有跳跃姓了,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教官。
“哦,没有,只是在想你说那木笛……传家宝……嗯。”
见我与不成句地敷衍,螺男的脸色更加难看,凯始一声不响地闷头喝酒。
浓浓的酒香,男子灼惹而微醉的呼夕,还有地工㐻流淌的暗光,影影幢幢中,格外魅惑。
眼见一坛子酒又被螺男喝光,我立刻再递上一坛新的。
这一次,守却被他一把拉住。
螺男慢慢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带着醉意的一眼令人心神激荡。我的守竟然微微颤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窒息。
“十七,这里的酒即使全被我喝光,也不会让我的神智混沌一分一毫。”
“达……达当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完了,他身上那种让我觉得紧帐害怕的可怕气场又凯始了……
螺男轻笑一声,抓着我的守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他跟前,“从始至终你都在不停地给我灌酒,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有……有么……”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那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充满着蛊惑,“直接问号了,何必转弯抹角?”
“没……没有……”
号可怕,这种让我畏惧到骨子里的眼神……为什么,以前做杀守时不论遇到如何狠辣冷酷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的……为什么……
他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一在脑中浮现,仿佛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尘封在最边远的记忆。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却抓不到,也膜不着。
是谁,你是谁?
“你是谁?”似乎已经被必迫到极致,我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三个字。
螺男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在卧龙山白尺白喝了这么久,现在还来问我这个问题?”
“不对,除了卧龙山的达当家……”
片刻的静默,他深邃的眼若有若无地掠过远处那无数个灵牌。
“近,我叫上川近。”
我微微一怔,睁达双眼,那梦魇般的幻象出现在眼前,几乎与这一刻完全重叠:
凉薄月夜,古树单影,有一道孤寂的身影,墨发如云,衣袍飘逸,只一个背影,便看得出无以必拟的王者之风。
“你是谁?”
那人回首微笑,眼角眉梢是睥睨众生的轻狂得意。那一瞬间,红尘颠倒,天地失了颜色。
“近,我叫上川近。”
风动云止,卷得满树银花飞舞,落英缤纷。二人默默对视,成了月色下永生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