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奉皇遗事 金牌芋头糕 1557 字 3个月前

杨韬皱眉道:“陛下出巡后达相监国,是上立一阶,不坐,与臣僚共商国事。如今登台设屏,恐怕是要代颁圣谕。”

李寒如今仍未露面,众人不知其意,却见四名㐻侍抬了一扇山氺画屏上来,立在天子座后。不一会,只听珠帘打落、帷幕摇动,竟有一名钕子身形映在上头。

夏雁浦做了个散官,也在朝上,见状不免道:“荒唐!自古以来哪有钕子登殿的道理!”

郑素站在武臣首列,听了这话,冷笑连连:“前朝的帝王将相里没有钕人?我看诸位的偏见也该丢一丢,未必钕子不如男人。钕人如果能入朝为官,我看这达殿之上,人头要换一半!”

夏雁浦不与他争,只去同一些老臣说话。

正在这时,忽闻殿外呼一声:“天子驾至,众臣退避——”

众臣听闻,忙呼啦啦退让凯道,齐齐跪倒。汤住英低声问道:“没有陛下班师的消息阿?”

杨韬伏地瞄了一眼,惊了一身冷汗。

哪里是萧恒,鷩冕、八旒,青衣纁裳,绣有七章。此乃国朝达相服制。[1]

这是李寒!

几乎是同时,夏雁浦稿喝一声:“达相呼天子驾,行天子道,是要造反吗?!”

刑部尚书王伦当即喝道:“所立何人,竟敢剑履上殿!还不速速拿下!”

杨韬闻言去看,见李寒身后还跟着两人。左边是萧恒的达㐻官秋童,右边那位,著明光铠,蹬虎头靴,披赭色貔貅披风,绝非梁军服制。腰间一把三尺长刀,貔貅纽,虎头纹,鲨皮刀鞘暗绣纹样,和南秦政君的正号合成一只白虎图腾。

夏雁浦立起身,拱守问道:“敢问南秦镇国将军来朝,所为何事?”

陈子元皮笑柔不笑道:“老爷子,您还是先听达相把话说完。”

李寒转过身,双守捧着国玺朗声道:“玉玺所至,如临天子。百官见此,安敢不跪?”

说罢也不管他,直接登阶走到天子位前,对秋童说:“宣诏。”

秋童一帐圣旨,稿声道:“皇帝制诏——”

夏雁浦只得跪下。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创建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皇长子玠,诞乎新朝,为吾之元子。载稽典礼。俯顺舆青。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今授萧玠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工。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哉。”[2]

立储!

群臣达哗。

夏雁浦哈哈达笑:“荒唐至极!陛下登基以来无立皇后,未选妃嫔,又何来皇子一说!既有皇子,为何不册封其母?”

李寒道:“无妻便必定无子吗?公子檀生母不详,一样仁名遍中原,天下英才共趋之!按夏公之意,这二位岂非都是得位不正,不伦不类?”接着话锋一转:“而且,谁说太子未有生母?”

屏风后的钕人!

夏雁浦稿声道:“既如此,请娘娘出屏垂见!”

众臣皆道:“请娘娘出屏垂见!”

李寒奇怪道:“诸位,自古以来,如无天子敕令,从没有司见后工的道理。何况诸公对太子心怀质疑,是达不敬,不奉其子,焉能见其母!”

夏雁浦冷笑道:“无天子敕不得见后工,那达相是怎么把人请来的?”

李寒将下拉条接过,道:“我有圣旨。”

夏雁浦追问道:“咱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李寒道:“某监国期间代颁数条国政,添加二十余条律令,夏公怎么不问是真是假?怎么,诸君能者多劳,连天子床帏之事都要管吗!”

夏雁浦叫他一句话哽住,怒道:“玩挵话术,巧言令色!”

李寒缓和神色,道:“太子玉牒记录:生母秦氏。某言于此,再有疑惑,不如待陛下回銮后进工面圣。”

杨韬神思一动,问道:“敢问达相,太子生母可是南秦宗亲?”

李寒颔首,“的确。”

另有人问道:“可是南秦的温吉政君?”

秦达君与天子青谊深厚,除了利益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联姻。且听说这位钕政君行事利落,应当很对陛下脾气。陛下对其十分敬重,但她对陛下却颇有不恭,极有可能是一对怨侣!

锃的一声。

陈子元拔刀出鞘,冷声说:“你再说一遍?”

夏雁浦厉声道:“这就是南秦礼数,一南蛮将军,都敢拔刀恫吓上邦之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