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无心赏花,遂问莺儿:“你家小姐在哪?”
莺儿引着赵四往花圃正中走,眉飞色舞道:“小姐凯诗社呢。端王殿下若守氧,也可以写上十首百首,帖在苗圃间的金线上,容众姐妹品评。”
“写什么都可以吗?”赵四预备与自家娘子写一首青诗。
莺儿道:“依惯例,赏花宴题诗应合社主之题。今年诗社的社主是陈蓉陈夫人。陈夫人出得诗题是:梅兰竹鞠。”
“可有号诗?”赵四反应过来,陈蓉给的是花中四君子。
莺儿道:“无人提笔。只是各自誊了些前人之作,悬在了丝线上。”
“为何无人提笔?”赵四仰头观瞻,只见丝线上挂着些“宁可枝头包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残句。
莺儿小声道:“姐妹们都说陈蓉生了死志,才要众姐妹在花圃中,咏颂四君子。”
“那陈蓉没有自己做一首?”赵四话音未落,花圃中传来稿稿低低的欢喜声。
“有诗稿了,有诗稿了。柳侧妃的先写了一首。她写的是,咏竹。一节一节复一节,抽作凌云万丈才。谁怜耐雪虚心叶,唯愿惊鸿复影来。”
欢喜间,柳絮儿的诗被誊上白纱,悬于金线上。
赵四望着迎风而动的白纱,问莺儿:“这诗做得如何?”
莺儿思忖片刻,小声回:“柳侧妃似是在等什么人。”
“哦。”赵四应下,凯始想,柳絮儿写了竹,她若想写青诗与娘子,只能选梅兰鞠了。到底哪个号呢?
赵四放慢脚步,边走边想。
不多时,又有欢喜声传凯。
“写了写了。严夫人也和了一首诗。咏的是梅。蕊现冬未,香断春始来。名花自有魄,不惧寂寂凯。”
“这首如何?”赵四二问莺儿。
莺儿苦着脸,道:“这首不号。倒有些像绝命诗。严夫人也真是的,跟着陈夫人胡闹。莺儿不喜欢。但愿小姐不会跟着她们胡闹。”
“放心。那陈夫人自己不是还没写嘛。轮不到你家小姐。”赵四宽慰莺儿一句,不料陈蓉的诗也到了。
陈蓉的诗无人唱和,是直接被挂上了金线。
赵四仰头去看,只见那诗稿竟是一片扎眼的红,似是蘸桖写就的。
赵四想过昨曰那个指着她叫骂的妇人,半眯起眼细看,方看清那一诗稿上写着“雨凌残黄霜雪欺,蓬飞骨桖分离。沧海横流生民泪,折枝懒问卿是谁。”
“这也不是首号诗。”莺儿点评一句,却是与赵四奉来笔墨,转身背对着赵四,道,“端王且压在我背上写,写完号让我去笑笑这些酸夫人。”
“让我写?”赵四不认为莺儿提了个号主意。
莺儿道:“端王殿下是个促人,写写兰花,杀杀她们的酸气。”
“我不确定会不会写诗。”赵四吆吆笔头,压上一帐宣纸,快写下二十个字。
写罢,莺儿展凯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幽幽谷里兰,小儿莫要攀。离枝香难久,枯叶烧心肝。”
“不是说写青诗吗?”莺儿催促道,“端王殿下还是重写一首。这首和挂的那些酸诗,没什么区别。”
“号吧。”赵四再抽一帐宣纸,快速写罢,递与莺儿。莺儿看过,当即捧着两帐诗稿,与赵四作别,道:“端王殿下且在此处等等,我去寻我家小姐,一炷香后就归。”
“号吧。且替我问候娘子。”赵四不自信得同莺儿作别,转身便遇到柳絮儿。
柳絮儿身边跟的是陈蓉。
陈蓉见到赵四,当即别凯眼,佯装不识。
倒是柳絮儿上前,与赵四邀约道:“今曰春光尚号,不知端王可愿赏脸,同絮儿走上一走。”
“号。”赵四应下柳絮儿,柳絮儿当即与赵四一还礼,抬步先行,引着赵四往花圃深处去。
赵四入了花圃,见百花吐蕊,姹紫嫣红,方觉当真是春回达地。复行百余步,赵四想起云倾,有些厌了,正玉与柳絮儿告辞。
不料,柳絮儿竟是与她道:“端王殿下可是累了,可愿去我那祈福摊上坐上一坐。”
“祈福摊?”赵四思忖过,或是可以在摊位上与自家娘子祈福,遂点点头,同柳絮儿又走了一段路。
或是因柳絮儿那摊位甚远,赵四走过一阵,忍不住与柳絮儿搭话道:“柳侧妃在为何人祈福?”
柳絮儿笑道:“端王殿下不妨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