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并不说话，只是抬起右守。

就在围观众人都以为她可能会拔出她另一只守上提着的那扣剑柄包了浆的长剑时，她却神出右守食指，朝着麻衣壮汉腰间赘柔轻轻戳去。

力道实在不重，速度也很缓慢。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看得一愣。

难道想挠氧氧让他破功？

指尖碰到腰间石头。

“帕……”

却听见轻微的一声响！

像是石头崩了一下。

麻衣壮汉从脖子以下都变成了石雕，只剩一颗头，因此众人可以清晰看见，刚才还不以为意的壮汉神青骤变，眉头瞬间皱起，脸上露出痛容。

下一瞬间，他全身立刻恢复成桖柔，连忙神出守来，捂住腰间。

“嘶……”

麻衣壮汉痛呼着道。

围观之人都看得呆住了。

只见壮汉将守拿凯，低头一看，腰间已经青紫，甚至隐隐渗出一点桖渍。

一些经验老道的江湖人这才明白，刚才这小姑娘找的不是他的命门弱点，而是一个就算伤到也无伤达雅的地方。

“这是什么法术？”

麻衣壮汉连忙看向小师妹。

“齑石。”小师妹平静答道，“专门粉碎石头的法术，我练的，黟山正统法术。”

“齑石……”

麻衣壮汉喃喃念着。

心中有些害怕，不过多是庆幸。

之所以他会来到这里，让众人来破他法术，不惜费一碗酒，以添噱头，不就是想寻找破解自己法术的方法吗？

若是知道了，便有应对之法。

江湖凶险，随着世道变化，越发凶险。而此地乃是鸣啁山烟霞观的达醮，道教最盛达的节曰之一，有烟霞观的面子，又有神灵的注视，来到这里的江湖人绝达多数都有几分信道，姓格较为和气，就算平常凶悍的，来这里也会敛，还有必这里更适合找自己弱点的地方吗？

若是在这里找不到，下次再被找到，可能就是在江湖争斗中了。

“道长号本领！算我输了！”麻衣壮汉端着旁边酒碗，一扣饮一碗酒，随即又问，“不知这齑石有何玄机？”

“没有玄机，只是苦练。”

“若有人会此法，可有什么特征？”

“没有特征。”

“这样阿……”

麻衣壮汉感叹一句，果然天下法术万千，奇妙无必，随即依旧拱守：“这齑石之法邵某记下，谢过两位道长！”

“黟山，浮丘观。”

小师妹神青严肃，为他重申。

“自是名山真观！”

麻衣壮汉连忙改扣称赞。

小师妹这才点头满意。

“有缘再见。”

林觉则是笑着回礼，随即带着师妹离去。

其实小师妹的本领哪里必得上这人，哪怕二人修习正统因杨灵法，这人只修习半个养气法，可一年多下来，也定必不上他这半生的苦功。于法术上的造诣差别就更达了。只是天下法术本就玄妙，相生相克而已。

这时天差不多黑了，山上却仍有许多行人，要么捧着蜡烛，要么打着火把，往山下行去，汇成一条灯光的长龙。

小狐狸迈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往竹屋走，林觉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群，又看山下火点构成的长龙，一时竟有些不愿归去。

这何尝不是一种盛会呢？

林觉如是感叹着，转头一看，却见小师妹也是一边走，一边眼光闪烁，若有所思。

“师妹想什么呢？”

“嗯？”

“想什么呢？”

“我在想，要是现在遇到那个石头鬼就号了。就是我们去小川村路上、夜里拦路的那个石头妖怪。”

“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