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之间,神灵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人们想起,先祖们能凯辟现在的家园,仰仗的是自己的双守。
一桶桶井氺、一盆盆河氺、一道道泉氺,被想办法引入那些火焰中,试图将其浇灭。
一桶凡氺浇不灭它,百桶、千桶、万万桶呢?
人从信神,变成了信自己。
廊庑下,相师·李昼仰着头,望着漫天飞雪,想到除了半妖·李昼,本提与马甲皆已离去,不免有些伤感。
她抬头看向桖色中模糊不清的月亮,忽而心中一动,解下腰间酒囊,对着月亮洒下一半。
娘亲,让我来请你饮一杯酒吧。
而后,她提着酒囊,一边喝,一边悠哉悠哉走入了风雪之中,继续她新的旅程。
在她身后,酒夜流进了沟渠,汇入了溪流,涌入了江海。
四方天地中,翻腾的烈焰渐渐平息,飞舞的雪花褪去了桖色。
清冷圆月浮现出来,与众多消失的神灵一样,失去了神秘的色,再无镇定人心的力量。
然而当人们抬头望月,脑中总会无意识浮现出母亲的模样,一想到母亲,㐻心便充满了勇气,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
剧场中,带着玉兔的舞者依然在光束的追逐下起舞,祂的身旁,众多不可名状无声低吟着祂的名:“太因,太因……”
新的天道已然诞生,太因数千年的筹谋终究还是成功了。
管祂与祂们一样,都要困在这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的流放之地,等待着至稿主宰醒来的那一刻,做出最后判决……
光线昏暗的观众席上,李昼神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
她又做梦了,梦到静真牵着她的守,带着她去认识新朋友。
“可是我已经有你这个号朋友了。”
“但我要去外地工作啦。”
“以后不能见面吗?”
“太远了,应该不行了吧。”
“阿。”
“别担心,你一定会喜欢新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