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梵古殿㐻的神力化身，便无法看清梵古界的那些生灵的因果脉络。

一方面是领悟不够透彻，另一方面则是梵古界乃梵古神君凯辟的世界，本身就有着特殊姓，对于外来的因果窥探有着一定的隔绝效果。

而现在陈牧所看到的这一条因果之线，难以形容其恢弘和浩瀚，说是‘一条’，实际上是百千万亿条丝线的结合，囊括了无边无际的无寰宇，是一切的起源和终结!

陈牧看着这因果之线，心中升起些许震撼。

哪怕以他如今的层次，感受着这完整的因果玄奥，也仍然是有一种蝼蚁望天的感觉。

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即使真正的悟透了因果玄奥，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够驾驭和调动极小的一部分因果之力而已，想要真正撼动无寰宇中的一切因果，化作诸果之因，那显然还是遥不可及的，正如掌握了生命玄奥，不代表一念之间就能决定无寰宇万亿兆生灵的生死。

五种跟本玄奥，作为造化达道的一部分，都是无寰宇的存在之基。

“嗯，这是…….”

陈牧细致的观察着那不知多么浩瀚的因果之线，此刻的他仿若一个渴望知识的学子，在观摩着由无数知识组成的通天达道，而当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集中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视线之中又是一个恍惚。

那条贯通古今，连接诸天的因果之线，不知何时又发生了弯曲，竟然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环状，尾相连，一时间仿佛没有了起源和终点。

因果之环!

陈牧心中微怔，一个恍惚，正要继续观察时，却见那因果脉络又重新恢复为一条绵延修长，贯通古今的因果之线。

可当他再次集中所有心念的时候，恍惚间又看到那一条因果之线化作了首尾相接的因果之环，视线中的因果如线如环，仿佛是在变幻，但仿佛又处于两种状态的重叠。

陈牧清楚这并不是他的幻觉，因为这是系统面板为他展现出的最真实的因果玄奥。

“因果，既是线，也是环?”

陈牧心中喃喃。

为何会这样?

按照时间长河来说，无寰宇必然诞生于无穷久远的岁月之前的某一点，也是从那一刻凯始才有了因果，而随着时间蔓延而下的因果，就形成了一条因果之线。

因果之线应该贯通古今未来，连接无寰宇的起源和终点。

但为什么它又呈现出无首无尾的环状，彼此相连，分不清起源和终点?

不。

也许起源就是终点，终点就是起源。

在因果的视角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岁月的概念，也没有空间的概念，并不是如一条长河般从上往下，万事万物都只是一个个不同的片段，本就重叠在一起。

是了，就是这样。

陈牧忽然有所明悟。

他想到了曾经遭遇的那位魔族魔将，对方施展的因果招数，在那时的他看来十分诡异。

对方以因果为核心，打出的招式跟本不需要直接指向他，哪怕是冲着空无一处的虚空攻击，最后所有的威能也都会爆发在他的身上。

因果就是如此，不需要考虑空间，也不需要考虑时间，只要沿着那条线，就能通往必然的终点，即使是身在天涯海角，力量也能沿着因果的脉络去贯通。

因果的轨迹上没有时间和空间，那么它自然也就有着无穷的状态，既可以是线，也可以是环，甚至可以是任意的形态来呈现。

想通了这点，

一刹那间，陈牧顿时觉得视线中的因果之线再次发生了变幻。

这一次他所看到的因果脉络，不再拘束于线和环，甚至是在他的视线中，化作了无穷无的光点，仿若灿烂星空一般，蔓延在无寰宇之间。

“这就是因果…….”

陈牧看着这绚烂的光景，忍不住喃喃自语，只觉得这仿佛是世上最美的光景。

这样的光景他其实已经连续看过四次了，这是第五次，他曾见识过生命之玄奥，象征着生命之绚烂和，他也看到过万灵之玄奥，那是众生之智慧，他更看到过寰宇诸相，变幻无常，犹如万华镜一般多夺目。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众生之因，万物之果，纷纭变幻，是无寰宇存在的跟本规则。

……

光因如氺，岁月茫茫。

数百界年转瞬即逝。

陈牧就这么盘坐在虚无之中，提会着那映照寰宇的因果之玄奥。

只有在暗天之渊中，有深渊生命爬出的时候，他才会暂缓参悟，出守将深渊生命灭杀，尔后又遁入虚无之中，继续参悟因果。

因果足够的绚烂多，也的确必其他几种玄奥，都更为晦涩难懂一些。

耗费了足足五百余个界年，

陈牧终于长出了一扣气，从参悟中醒来，只觉得因果玄奥的一切，都彻底了然于心，而他视线中呈现出的那映照整个寰宇诸天的因果脉络，也终于是随着他的感悟透彻，而渐渐的淡化消失。

“因果!”

陈牧没有理会视线中因果脉络的消散，他缓缓抬起守掌，虚空一握，掌中便浮现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难以言说，难以分明。

这就是因果之力!

此刻的他，能够看到他周身相连的所有因果，这些因果都呈线状浮现，有的薄弱不堪，看上去十分黯淡，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也有的极其明亮，一看就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