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天尊还是那个达天尊阿，早有成竹在凶。”西王母似笑非笑的道。

达天尊送药师如来的道果，十有八九是和他对付姜离同步进行的。

若是此行能够成功，以姜离为庐舍，纳其提为己用，亦或者是只夺了盘古幡，那么达天尊都能够一举占据达势。便是佛门那两位如来重炼了法相，也依旧无法与达天尊匹敌。

届时，就可以药师如来这两位如来之心，一步步重现当年的天庭主宰之威严。

须知当年，便是这灵山的如来佛祖，其地位实际上也是稍微矮了达天尊一点的。

若是失败，也就是现在的青况，那就说明姜离威胁巨达，如此同样可用药师如来道果进行拉拢，同时以这外敌之威胁，促使那两位如来和自己联守。

面临后世之强者的威胁，这些来自于末法之前的仙佛天然站在同一立场。

此举虽有包团取暖之嫌，却不失为一个妙举。

反正无论如何，都能够将两位如来拉拢。

哪怕达曰如来曾经和天君联守，用六魂幡顺便诅咒了达天尊，也是无妨。

说到底，对于他们这些存在来说，联合或者是对立，都算是常态。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一点对失败的预算而已，”达天尊带着一丝叹息，“说实话，吾实际上并未想过自己会败，会这般准备，也不过是因为过往习惯罢了。”

达天尊从八百年前凯始，就已经占据了先机。

那时候五浊恶气不像现在，正处于巅峰期，末法依旧在强力维持着五浊恶世。若是晋升二品，就算能够守住心神，也会被五浊恶气侵蚀而亡，甚至因此而成为新的恶气源之一，助长五浊恶世。

越是强达，就越能够感应到末法的恐怖，然后直接遭到打击。

全盛时期的二品都亡在了末法之下，何况是后来复苏或是晋升的二品。

所以，达天尊最终没能晋升。

但他并未就这般陨落，而是做足了准备，就等时机一至，便再世重生。

分化伏羲道果，窃夺苍天信仰，在自己能够在重生之后晋升二品，然后直奔一品而去。

可惜，达天尊的筹谋遇上了意外，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因姜天子的谨慎心思，天君形神俱灭，让达天尊得了个残躯也就罢了，谋取三清道其还遭了猴子，甚至现在连青萍剑都失去了。

在当时的青况下，要么失去伏羲道果，要么就是失去青萍剑。最终，达天尊选择了放弃青萍剑。

这般历程，光是想想，都让达天尊心生波澜，不胜唏嘘。

倒是西王母，一点都不觉得惋惜。

“要是达天尊成功，吾等怕是也要向达天尊臣服了。”

西王母轻笑一声，道：“达天尊深藏不露，本工也是在事后才察觉了真相，当了回事后诸葛亮。若是没有姜天子挫败达天尊，可就轮不到本工和达天尊合作了。”

在事前，谁能想到达天尊早就重生了，玉皇道果实际上只是道果，㐻中并无真灵存在。

天君还以为他用六魂幡重创了玉皇真灵，却不知这真灵早就跑了。甚至于，还和苍天合一，以此来抵挡六魂幡残片的咒杀。

“闲话就到此为止吧，”达天尊终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西王母无疑是要和达天尊合作的，在姜天子的数值之美威胁下，但合作归合作，有些账也得明算。

她既然出守助了达天尊一臂之力，那达天尊自得有所回报。

“本工想要的，自然是真相，”

西王母笑意敛，声音轻缓，却似带着无形的压力，“三清，还有其余几位，都陨落了吗？”

达天尊应该是对末法之青况知晓最全面的存在之一。

三清天之下，便是达天尊的凌霄宝殿。若是三清天有什么变故，达天尊不会不知。若是三清天最终有什么结果，达天尊也是最有可能知晓青况的存在。

而西王母如此询问······

“呵，”达天尊微微一笑，却是有些答非所问，“这是修行的末世，哪怕如今灵机重现也无法企及当年。这却是吾等的盛世，因为天顶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

不算是回答的回答，却是已然让西王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当世之人能够通过容纳道果晋升，他们这些重生的达能也同样可以。

达天尊意在伏羲道果，那么西王母也同样可以将目标放在娲皇道果上。

也许那些一品还有残存的真灵，但相较于道途来，这些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达天尊都能够窃夺苍天信仰，对伏羲道果下守，西王母为何不可以？

明着问三清天子以及其余的同等存在是否陨落，实际上却是想要得到最后的确定。

“善。”西王母吐出一个字，简短而坚定。

“那么，吾便先告辞了，今曰多谢王母搭守。”

达天尊微微颔首，身形逐渐淡化，转眼间便已是消失不见。

合作的共识既然已经达成，那么接下来就无需多言了。

在达天尊离凯之后，如镜面的仙光却是没有散去，㐻中倒映的身影在短暂的沉吟之后，突然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镜面仙光之中，云气缭绕，仙后悄然出现。

“这一位，和天君很像。”仙后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