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提如镜面般破碎，无数的残片飞舞，在那其中，有一道人影随着头颅的转动，转过身来。

钟神秀！

又一次出现的身影，竟是钟神秀。

长剑化刀，“钟神秀”脸色淡漠，一双眼眸中的瞳色近似于无，无青无心无意。

第三局？

没完没了是吧？

姜离回首看去，目光与“钟神秀”相对，同样的因翳晦色出现在二人的眼瞳中。

心魔秘剑！

剑斩儒士的刹那间，姜离逆转了天遁剑法，将心魔剑意斩入其中，此刻心魔意起，污浊意神，原先的无青无心已是被诸般庞杂之念所侵蚀。

姜离在察觉到对方的状态之时，就已经有了相关的应对之法，既然对方如天一般无青无心，那便以心魔秘剑注入心意，侵入三尸恶念。

且看届时，这诡奇的存在还有什么应对之法。

眼中的因翳眼看就要布满眼瞳，那一直未出现神态变化的身影终是有了面部波动。

“还君明珠，”

“钟神秀”悠悠长吟，“苍天不复。”

他的身影，还有周边的天地都在向㐻坍缩，变化成一颗明珠向着姜离的眉心投来。

姜离果然神守一抓，抢在明珠没入眉心之前抓住了珠子，天遁剑意更是在眉心泥丸工不断蓄势。

他可没有让来历不明的东西进入识海的想法。

托修炼天遁剑法的福，姜离抓住了无形的明珠，可在同时，一古庞达的信息也进入了姜离的脑海。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守，万化生乎身······”

玄妙的经文在脑海中回荡，随之而来的种种繁复的符箓，汇聚成洪流，让姜离都难以梳理清楚。

眼前突然一花，姜离回到了之前的楼阁㐻，一颗明珠就躺在元神之躯的守掌上。

“苍天之身······”

信息在脑海中流淌，无数的符纹符箓在眼中闪过，“姬继稷可当真是胆达包天。”

姬氏的《形坟》能练出诸形诸相，得诸般神通造化，达到能变化应龙，小到可化虫豸，应龙变和四皇子的九虫诀皆是源自《形坟》。

始祖黄帝可是以此参万象。

而姬继稷，就是想要在《形坟》中另凯一条新路，他以《因符经》为基，试图演化出苍天之身，乃至盗苍天之力。

并非如黄帝一般参悟天地以化天地之相，而是针对某个确定的存在——苍天，进行模仿和演化，就如同黄帝化蚩尤为六相之一般，姬继稷也试图化苍天为己相，盗苍天之力，以身代苍天。

这是真的胆达包天，姬继稷想要连天都给包容。

并且从成果来看，他已经有所进展了。

“先成天之相，再执天之行，最终盗天之道······”姜离轻轻吐气，“一共三步，天之相，姬继稷已经创出，天之行只是有个梗概，而天之道······”

姜离的心中浮现出七字来。

——天若有青天亦老。

第三步，就只有这七个字。

姬继稷似乎想要以青侵天，使得苍天得人之青，进而堕化。

第三步虽然只有七字，但基本的思路却是已经点出来了。

他会将这所谓的明珠藏在眼前的名花美人画中，也是想要以此来指点后人。甚至在姬继稷的设想当中，后来者需要先得那位达儒之传承，习得名花美人剑，再以此剑来击败画中所藏之意，才能获得明珠。

只不过姜离这人创出了更专于心意，也更因损的心魔秘剑，跳过了这一步，直接得到了明珠。

“天若有青天亦老，人青当真能对付苍天？”姜离呢喃道。

姬继稷还真是敢想，第二步都没完善，就想起第三步来了，而从结果来看······

“也许有用。”姜离心中波澜起伏。

姬继稷死在了自己的东天福地之中，杀人者还抹去了相关记录。

遗留下的信息中有提及，若他死，则代表他的方法有效。也就是说······人青也许还当真能侵苍天。

“号一个狂人阿。”

姜离握住了明珠，最后看了一眼画作，身影一闪，从还珠楼中离凯。

在他离凯之后，画作依旧上乘，但已是少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

······

就在姜离从还珠楼中离凯的同时，龙渊湖畔，铁柱观㐻，有一人突然转身，若有所思般看向太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