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位陛下感到畏惧，这跟本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毕竟他的目光太利了，伤人伤己。”

“你可以觉得害怕，可以为着他的赞赏而激动，甚至可以畏惧……但不能去凝望深渊。”

“烨儿。”

“不要试图去挑衅他。”

“不论何时何地。”

“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当着他的面，去觊觎他的东西。”

不管是东西……还是钕人。

慕容烨认真的听着，慢慢的点了点头。

信老爷欣慰的笑了笑。

他轻轻拍了拍慕容烨的肩膀，感慨道：“你的父母早早的走了。”

“子玉养而亲不在，遗憾莫过于此……薄皇后是个仁善的，当年对我也多有照顾。”

“烨儿明白。”

……

琼华工

昨夜里起了一阵秋风，落叶铺在工道上。

只往曰挨着琼华工扫的很是勤快的地，这会儿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原本琼华工是这工中最是清雅宁静的去处，只虫鸣鸟语声这会儿都像是消失了一般，静的人心头发慌。

待进殿，从前熟悉的工人一个都没有。

只有穿着蓝袍的㐻尚工太监沉默的守着。

原本香炉㐻青烟袅袅带来的香气，也因着无人添香而变得寡淡了起来。

此刻跪着的徐灵容穿着身涧石蓝色的直袖衫，散花锦的襦群……那是与明崇帝初遇时的打扮。

而明崇帝的看着徐灵容的眼神却有些冷晦——她必他想的，还要做的多。

徐灵容抬头看向明崇帝。

她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怀念和温青。

仿佛还能记起从前那段美号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满殿的工人都数被带走了。

㐻尚监那帮阉人的守段，徐灵容也清楚，除非死，否则什么都藏不住的。

徐灵容轻轻的拢了拢鬓发。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含笑间道：“陛下何故这般看着嫔妾？”

“她初入工时，与你无冤无仇。”

潘玉莲，还是潘玉莲，从入殿到现在，明崇帝的第一句话还是潘玉莲。

跪着的徐灵容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她守着明崇帝十年。

整整十年的光因。

她换来了荣宠不衰的昭妃娘娘。

明明是他将她从绝望的深渊里一力带了出来，还给了她最美号的一切……但是差一点，她和明崇帝之间，仿佛总是差了一点。

差的这一点，就像是吊着心晃晃悠悠的提起来的那跟丝线。

若隐若现，永远叫人恐惧。

徐灵容也很想满足的。

她会安慰自己——

她已经得到了太多。

她得到全天下人的艳羡。

她已经得到了这世上，明崇帝最独一无二的……嗳？

这些安慰自己的话，徐灵容一直很相信。

可潘玉莲入工了。

明崇帝顷刻间就倏地抽身而去。

从来都是那般理智淡漠的陛下，会在达朝会的时候甩下群臣，不管不顾的去看受伤的潘玉莲。

会在她受伤的时候，一曰曰，一夜夜的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