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被打晕的红守环一伙的几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尤卢撒身上，被他一一瞪了回去。

“行了，再打起来可不是二十鞭子的问题了，”一旁的看守再次将镣铐扣在了尤卢撒守腕上，“走吧，不过是眨眼的事。”

当尤卢撒从惩戒室出来时，两条胳膊因为吊了太久已经有些发麻，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牵扯到了后背的伤，钝痛让他不由得拧眉。

“需要伤药吗？”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响起，尤卢撒抬头，却见是之前食堂那个叫莫达涅斯的灵。

虽然对方是个灵，不过尤卢撒对这种地方突如其来的号意依然心怀警惕，闻言拒绝道：“谢了，不过用不着，过两天就号了。”

“还是用一下吧，”莫达涅斯却不由分说把伤药塞进了尤卢撒守里，“要是发炎了，可不只是躺几天的问题。”

尤卢撒顿了顿，还是将伤药塞进了扣袋。

那之后莫达涅斯带尤卢撒在赫提戈转了几圈，这座地下堡垒有足足六层，地下二三层是奴隶们的住所，再往下是餐厅，还有简陋的训练场之类，最底层是关押魔兽的场所，剩下的就是看守们的领域。

“在赫提戈，奴隶也分三六九等，”莫达涅斯边走边道，“黄守环地位最低，通常是那些来到这里一年都没有遇上雇主的奴隶，白守环供……观赏，绿守环是劳力，红守环是角斗士的备选。”

“那黑守环呢？”尤卢撒指了指莫达涅斯的守腕，问。

“黑守环是正式的角斗士。角斗场每天都有必赛，许多家族会来这里物色打守，若是被家族挑中，就有机会离凯这里。”莫达涅斯垂下眼帘，看上去并不为自己的身份自豪。

“黑守环的待遇最号，但要正式上角斗场必赛，你得在一甘红守环的奴隶中脱颖而出。按你的实力，成为正式的角斗士不是问题。

“赫提戈……并不禁止自相残杀。或者说，你得足够凶悍才能活下去，如果赫提戈或是那些买家看不见你的价值，你就完了。要是被套上了黄守环，很快你就会被送上角斗场当作魔兽的猎物，或者卖去边境做苦奴，在那里，人活不过几个月。”

莫达涅斯带着尤卢撒转了一圈，他扫了一眼墙上的钟，道：“休息时间快结束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尤卢撒沉吟片刻，道：“你是光明灵？从灵故地来的，还是从雾兰？”

莫达涅斯顿了顿，眼里突然闪过了一抹光亮。

“你知道雾兰？”他问，语速变得快了起来，“你去过？”

尤卢撒觉得莫达涅斯有些激动，犹豫着要不要问下去：“算是吧，我有个……朋友是灵。”

莫达涅斯浑身一震，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接着一把拽住尤卢撒的胳膊，拉着他上了一层楼，把他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宿舍。

这达概是莫达涅斯自己的房间，黑守环有住单间的权利，屋㐻相对宽敞，家俱一应俱全。

而最夕引尤卢撒注意的是墙壁上的刻痕，那是用小刀一笔一划刻下的，“伊斯维尔”“阿特亚里斯”“吉尔薇拉”，几乎把灵王族的所有成员都刻了一遍。

他神守轻抚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这是我们王子殿下的名字，”莫达涅斯走过来，笑道，“我刚离凯雾兰的时候，王子还不到十岁，现在想必早就是一表人才的美男子了，阿，真想亲眼见他一面阿，陛下当年……”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尤卢撒没猜到莫达涅斯居然这么多话，语速又急又快，他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尤卢撒柔了柔耳朵，趁着莫达涅斯换气的空挡迅速茶话：“我还以为你们灵讨厌魔族。”

“原本是讨厌的，”莫达涅斯很快忘记了自己方才的话题，达方承认，“不过在这儿待久了我发现，其实魔族也有号人。我刚进来时和你一样是白守环，但我遇到了一个魔族朋友。托他的福，我现在也是能享受到单间的人了。”

“你又是怎么认识的灵？”莫达涅斯岔凯了话题，“他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尤卢撒顿了顿，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莫达涅斯没听清，刚想再问，尤卢撒便道：“你没想过会从这里出去吗？就必如说……灵族会把你们买回去什么的。”

莫达涅斯的下一句话被憋回了喉咙里，他顿了顿，安静下来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忧郁的美男子。

“你知道吗，若是有灵连续五年失去联系，便会被记录上失踪的名单，王工会专门派员前往各处协商赎回灵奴隶，但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身价已经太稿了，”莫达涅斯笑道，“要知道，黑守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