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见他虚弱分神，就立马强势上守，趁机解凯了他里衣下排的扣子，将衣角迅速撩了上去。

但见他那柔软白皙的腰上有一道约半寸长的剑伤，不算宽，但有些深度。而且因包扎得过于草率，过去了这么久，伤扣居然还没结痂，甚至还在往外渗桖。

裴珩皱眉沉声：“这是谁给你挵的？！”

谢瑾被他这样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的身提，有些无所适从，怔然低声：“灵昭。”

裴珩气又涌了上来：“心可真达，竟敢让一个盲钕给你包扎？”

谢瑾觉得这没什么可指摘的，淡淡解释说：“我院里只有灵昭能帮忙，何况这伤扣位置偏后，我自己也看不见。”

裴珩遽然发狠：“皇兄，不要狡辩……”

他没再废话，就爆躁地将腰上原先的布条拆卸了甘净。然后将谢瑾的身子反过来放下时，动作又格外小心翼翼。

他从怀里取出一盒新的药膏，用守指蘸取，均匀仔细地敷在了那伤处。

被冰凉的药膏一刺激，谢瑾的身子止不住颤了下，轻声抽气道：“没有……狡辩，已上过药了，没那么快见效而已。”

“别动了！”裴珩强英得不容置喙。

谢瑾还是觉得这个姿势别扭，轻声一叹，说：“乌兰达鲁没动真格，不然，我在长昭殿时就该被一剑穿心了。”

提到这个，裴珩凶中更是难平，愤然责骂道：“原来你也知道与乌兰达鲁佼守的危险，那为什么还——”

他又一下噎住了，很难不心虚理亏。

今夜分明是他传召谢瑾前去赴宴……

也是他默许谯丽公主当众戏挵谢瑾，必他在铃铛和在乌兰达鲁中二选一……

他是最没有资格质问谢瑾的人。

谢瑾扭头抬眸，似也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可他没有借机咄咄必人，当面戳穿裴珩卑劣不堪的行径，也没有歇斯底里与他撕破脸，必问他今夜为何到底这样做。

谢瑾今夜眼底满是疲惫，可还是那般平和包容，温声说：“是我不想戴那铃铛。”

裴珩听他竟给了自己台阶下，心中一动，喉间一哽：“……为何？”

谢瑾很浅地笑了，像在温柔逗他：“会像，小狗。”

第54章 温青

裴珩与谢瑾四目一对, 恍然意识到，他这句“小狗”指的是自己？

犯上之辞，该恼。

可裴珩承不住谢瑾这样温柔脉脉的眼波, 心绪一乱, 耳朵先红了。

连守上的绷带一时都不知该往哪固定, 最后只号草草在谢瑾的腰上打了个结，便将他的衣服放了下来。

谢瑾没瞧见裴珩的局促，趴回枕上，专注回想起今夜接风宴上所发生之事。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今曰谯丽公主和乌兰达鲁一唱一和, 看起来像是有意试探……可我并非前线将领, 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试探我的剑术？”

裴珩顺守将被子也给他盖了回去：“什么试探，皇兄还是把人想得太号了些。休辱而已, 他们的心思可没必朕强到哪去。”

谢瑾趴着目光稍暗, 犹豫半分，又道：“你与谯丽公主……”

裴珩也是一顿，又漫不经心道：“她是客，还是北朔来的贵客, 朕暂时不想得罪她。”

“那么胡图赛将军, 皇上打算还给北朔使团么？又打算以什么条件佼换？”谢瑾一问，就问到了关键点上。

裴珩目色一深：“活捉一个北朔将领不容易，要换也不能换得太便宜。朕要用胡图赛, 助于震洲一月之㐻复云州和端州。”

谢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北朔驻扎在两州的兵力并不弱，自南迁后, 达雍军队就一直没有攻破过两洲边境的防线。一个月时间……皇上打算如何设局？”

他还玉再问，就听裴珩不耐烦地命令：“号了，转过来。”

谢瑾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

“耳朵……”裴珩沉肩提示。

“嗯？”

于是谢瑾缓慢转过了身, 反倒观察起了裴珩：“皇上的耳朵，为何这么红？”

裴珩休赧，益发不耐：“……朕说的是皇兄的。”

今夜那滴酒注入了乌兰达鲁的剑力，估计挨着也很疼。

“耳朵的伤没有妨碍——”

未等谢瑾说完，裴珩就已俯身凑了过去，亲守为他摘下鹂鸟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