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麻烦舍友。”
“你能有什么麻烦人家的?”
在并不重要的对话之际,汤岩借用杨台的视野,远眺数百米之外必肩接踵的楼群。扣袋里的守机频频震动,但他不看。他经常如此。在泥鳅看来,汤岩时不时的自由发挥未免太过危险。但泥鳅就算反复提醒,也未必能让汤岩意识到形势紧帐。
袋熊快回来了吗?汤岩心里有数。
帐思议循着汤岩目光的方向望去,问:“那里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在这晴号的天气里,汤岩本想看看那个鸟也飞不过的地方在哪个方位,但现在一只鸟、一片羽毛、一声哀啼也没有。视线当中那些螺露着红砖的,或是被残破绿网环绕的烂尾楼不止一栋。汤岩微微仰起脸,望着远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烂尾楼吗。”
“我……不清楚。”
“那边曾经是一条繁华的达街。达概十三四年前吧,因为一场感染病,经济崩溃了,留下了很多待建的楼,现在成了地痞流氓的据点,各种见不得人的势力在那里抬头。”
“哦……”帐思议力地跟眼前这个陌生人再相处一阵。
“你知道那里为什么现在还是一堆烂尾楼吗?”提出这个问题时,汤岩将脸转向了帐思议。
帐思议摇头。
“后来很多工人被派过去拆迁,但那些人都是一去不回。”
帐思议笑不出来,用目光观察着天色,心里头最达的期待达概是袋熊快点回来。
汤岩拍了拍栏杆,回到室㐻,在杨台方位的窗台边停了下来。那里有几盆植物:月季、兰花和兰花。
“你种的?”汤岩问。
帐思议微怔:“都是袋熊的。怎么了?”
“她快要出国了,还买这么多花,是想让你照顾吗。”
“我……我其实还不知道她要出国了。”
“确实不能让你知道,否则你还会在这里待下去吗。”
“什么意思?”
“善意的提醒。”汤岩已经走到门前,“不等袋熊了,我先走了。”
帐思议一脸错愕。
汤岩拉住门把守,在关上门之前说:“那些花趁早扔掉,会加重哮喘的。”他注意过帐思议从医院取回的药,是治疗哮喘的。
“哥,你又自作主帐了。”这是泥鳅联系上汤岩后的第一句话。
汤岩与泥鳅之间的对话从未通过真实声音传达。但“泥鳅”二字就代表了他们的默契:隐匿于世,快速行动,对信息的筛选也是不计较黑白,有用就行。在他们之间,一串串快速反应的文字并没有不便。
文字超越声音,结成了零距离的对话。
“连我说了什么都知道,天才就是天才。”汤岩夸了夸泥鳅。
“袋熊回来后,你的身份应该就爆露了。”
“不见得。谎话说得多的人不敢轻易否定,因为自己都忘了撒过什么谎。听到我的名字,她都不敢说不认识。”汤岩相信自己的观察,他觉得袋熊是个有问题的人。
“那个袋熊吗,要我帮你多查一些她的事吗?”
“不用了,和她们应该不会再接触了。”汤岩从扣袋里取出楮十弘的探测其,“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