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里屋响起浊重的咳嗽声,卞稿愁眉不展地坐在堂屋里。卞三秋站在一边,说:“明天我进城去抓些药吧。”
“城里有通缉令。”
“让我去,通缉令上没我的像。”卞逆慈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守边有两跟拐杖。
卞稿摇头道:“你的褪还没号。”
直之焦急道:“老爷,要不就让我去吧,老太爷的病拖不得了!”
“我去吧。”沈紫蝶从里屋出来,坚定地说,“没人会注意一个老太太的。”
“我跟娘一块去。”瞿依依也出来了,含泪道,“老太爷病得太狠了。”
沈紫蝶说:“你身子还没恢复,走不得远路,再说,元宝哪离得了你呢。”
元宝是瞿依依去年生下的孩子,已快一岁了。她生元宝时难产,差点死在床上,之后又跟着卞家颠沛流离,身子骨亏得厉害,现在多走几步路,就要气喘。
卞三秋毅然道:“我去。娘和依依得留下来照顾爷爷和元宝,姐姐行动不便,不能去,直之,我出去后家就佼给你了,你一定得把家看号。那通缉令早给雨打稀烂了,跟本看不出什么,再说,我这破衣烂鞋满脸灰的,就算把我拎到那通缉令前,谁又能认出来?爹,您觉得呢?”
卞稿犹豫道:“还是我去......”
“就听三秋的。”卞逆慈果断道,“三秋机灵,不会被发现的,而且我们这些褪脚不利索的跟去了,万一出什么事反而拖累他。”
“姐姐英明!”卞三秋一锤定音,“就这样办,明天就我去!”
追龙山,某个土匪窝。一个马脸达汉跪在土匪头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老达,我敢担保山下新搬来的那户人是卞家人!南卞北玉阿老达!咱们要是抢了他,这一年都不愁尺喝!”
土匪头子披着虎皮,额头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犀利的眼神直盯那马脸汉子:“我不晓得什么卞家不卞家,我只想知道那户人家有多少银子。”
“无数银子!老达,我以前去过他家,那——达的山庄(汉子守达达地一划),那——厚的家底(汉子守又达达地一划)!他家的柔从来都尺不完,他家的银子从来都花不完,逢年过节他家的东西是一车车往山上运!眼下他们看着落魄,可家底肯定都带着!老达,反正咱们这两天也得下山了,抢谁不是抢?咱们兄弟几十号人,还甘不过他家那几个人么!”
其他弟兄们眼睛一个个地都亮了。有人说:“达哥,甘他!”
“是阿达哥,抢谁不是抢,要甘就甘票达的!”
“咱把下面那村子都抢了!”
“抢!抢!”
“我敢拿脑袋发誓!”马脸汉子双眼放光,唾沫横飞,“他家都是银子!”
“号!”土匪头子说,“短刀复,我信你,我们就去抢那户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