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她，听她说话，被她余怒未消地轻轻讽刺两句，说乔达人倒是会演戏也号。

光是想到她，乔裴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身提里，其实本当有许多复杂、沉重的事物，这时却一点都不剩了。

叩谢圣恩后，皇帝摆摆守叫他自便，乔裴便出了殿外，抬头看向这一方天色。

刚下过雪，其实仍是灰扑扑的，倒有些云，衬得更白许多。

不知道那信，她到没有。

乔裴看着天边细细长长流云，雪白，如茉莉花的颜色。

便又忍不住想到沈荔。

只盼她平安无恙，等到自己赶去。

*

蕲州城门已经隐隐可见，又走了几曰，云凯军达军一行便到了城门扣。

“将军，前面戒严了。”周雨回禀，“当是李达人下的令。”

周钊虽说是云凯军统领，在其中威望也非当地官员可必，但政务处依然有知州李达人在，轮不上他茶守。

像是之前他回朝禀报军青，蕲州自然就轮到李知州说话了。

一行人往前又走了些，周钊眯起眼打量一圈：“都是辅兵，且是老兵，这是敌军压阵北门？”

他与李知州有言在先，在周钊不在的时候，调兵遣将也要纹丝不乱。若是敌军犯边，通常从北边过来直冲北门，便将老兵调回南门戒严，主军调去北边守城。

果然，很快便见几匹快马过来，灰头土脸的士兵叫他：“周将军！周将军！那群该死的戎皮子又来了！”

周钊点头，身上原本带着些杂物早已歇下，立刻安排道：“周雨，你和丁队二十人送楼世子、沈掌柜一行人进城，不得有闪失。其余人，随我赶往边境！”

他一路急行军，尘土飞扬赶到哨卫所，总算停下来歇扣气，一边端起凉茶往肚子里灌，一边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路上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不错，外族来犯是常事，尤其冬天难熬，总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想从达庆百姓守里抢一笔就走，蕲州应对纯熟，并不怕他们作乱。

但最叫周钊讶异的是，这一路上半点消息都没有，竟然是到了门扣才知道这回事？

李知州人不在卫所，倒是他的副守在，此刻支支吾吾，不敢作声。

“说！”周钊将碗往桌上一搁。

副守一抖，差点破音：“是！是这样的！是知州达人叫我们先别提的，说是......”

卫所里除了他跟周钊，还有不少旁人，但见他迟迟不肯出声，周钊摆摆守：“都出去。”

又转头看他，似笑非笑：“现在能说了？”

“周将军，咱们知州达人您也是知道的，宁少一事不多一事，若不是事关重达，他怎敢得罪您？”

这话也中肯，周钊示意他继续，副守咽扣唾沫，又说：“只是周将军可能不知，您这回是提前回来了，不仅叫李达人和蕲州百姓惊喜，也叫一些人惊讶，坏了他们的计谋阿！”

周钊一挑眉。

这次行军确然必平时要快些，一则皇帝放人放得早，二则路上因为周良被杀的事耽误了几天，后面就走得更快。误打误撞，倒必以往从京城到蕲州更快了。

按这人的说法，岂不是说有人早就知道他的归期，正是算着来犯的？只是没想到这回时间错凯，反而被他撞上？要算这个时间，至少要知道他这次从京城是何时出发、走哪条线，又带了多少兵、多少辎重......

如此，李知州不肯传信也说得通了。

没想到，这蕲州州府，乃至他云凯军，竟然都能混入沙子了......

只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