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夷和牛桂成之间一直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他从下楼梯开始追,一直追到小区外,愣是没追上人。
他这些年酗酒打牌,日子过的昏天暗地,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喘,扶着腰冲顾辛夷喊:“素芩,你这是要去哪儿,远的话咱们不如打车去?”
顾辛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牛桂成一眼,眸中泛起笑意:“快到了。”
昏黄路灯下,她回眸一笑的样子,勾起牛桂成的回忆。
他身体火热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心中已经开始幻想,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走到一个荒废多年的老楼房前,顾辛夷终于停下了脚步。
周围树木森森,连个路灯都没一个,楼栋黑黢黢的没一点人气,虫鸣鸟叫的声音,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渗人劲儿。
“这是哪儿?素芩,你今天不上班?”
牛桂成问完话,见顾辛夷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阴影中,心里顿时有些毛毛的。
鬼片中各种血腥吓人的场景,争先恐后的涌入牛桂成脑海中。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喊:“素芩,你说句话,别吓唬我。”
顾辛夷取下口罩转过身,目光幽幽的望着牛桂成。
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散落下来,将顾辛夷苍白瘦削的脸,切割的支离破碎,她的唇艳红如血。
这张脸年轻的过分,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有几分像程素芩刚被拐卖的时候。
牛桂成瞪大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毛骨悚然的问:“你是人还是鬼。”
顾辛夷唇角微微勾起,当着牛桂成的面,先戴上一双丝绒手套,接着又套了一个一次性手套。
戴好手套后,顾辛夷朝牛桂成走去。
面对举止诡异的顾辛夷,牛桂成惊骇到了极点,转身就要逃跑,脖子却被人一把掐住。
“来都来了,走什么。”
顾辛夷掐住牛桂成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接着松开手丢到地上。
身体离开地面的瞬间,牛桂成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双脚胡乱在空中踢着。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这才知道原来被人掐脖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以前家暴程素芩时,特别喜欢掐她脖子。
“咳,咳咳,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牛桂成揉着脖子,色厉内荏的吼叫,嗓音嘶哑难听。
“杀人犯法?”
顾辛夷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一脚将人踹翻,脚踩在牛桂成脸上,加重了力道。
她特地挑了一双没有花纹的高跟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说错了,只有在华国杀人犯法,在世界上很多地方,杀人并不犯法。不仅杀人不犯法,砍个胳膊断个腿的也不犯法。”
全球这么多地区,总有一些法外之地,顾辛夷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吓唬牛桂成。
牛桂成拼命扭动身体,想要伸手把顾辛夷脚移开,却发现他像瘫痪了一样,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吓得涕泪横流,大声呼救:“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栖息在枝桠间的乌鸦,被牛桂成喑哑的声音吓到,发出粗厉凄惶的叫声。
呼啸的风声和乌鸦叫声混杂在一起,遮盖住了牛桂成的求救声。
顾辛夷将脚移开,提着牛桂成衣领拖死狗一样,将他从地上拖起来,连揍数拳后,又丢到地上。
牛桂成痛得五官扭曲,看顾辛夷的眼神像看鬼一样。
在他心目中,眼前人的确更像“鬼”,他以前经常揍程素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将他当沙袋一样揍来揍去。
而且只有鬼能让人动弹不得,牛桂成越想越怕,哀求道:“素芩,求求你看在三个孩子的份儿上放了我。我……我知道你死得冤枉,我给你多烧纸钱。”
见他还有力气说废话,顾辛夷加重了拳头力道。
牛桂成被打的哀嚎连连,又不能躲,只能拼命求饶:“痛,好痛,求你别打了。”
“当初程素芩让你别打时,你没停过手,现在求饶,是不是太晚了些。” 又要把人打疼,还不能将打骨折,顾辛夷揍得不是很尽兴,但牛桂成已经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呃、啊……”
牛桂成每次喝了酒打人,浑身上下都是劲儿,有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从不知道挨打竟然这么痛苦。
看他这么不经打,顾辛夷冷声到:“想不挨打的话,就照我的要求做。”
牛桂成哀叫了一声没答话,她用力踩了一脚,他颤着声音回:“你说什么,我、我都答应,只要不打我。”
他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再继续挨打,他真的要死了。
此刻牛桂成非常后悔,听了儿子的怂恿到n市找孩子妈。他就说哪儿有那么好心的有钱人,主动花钱送他们一家五口到大城市寻亲。
这哪儿是寻亲,分明是要命!
程素芩活像厉鬼附身一样,打他就像锤沙袋。真把这个活阎王带回去,牛桂成觉得他连今年冬天都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