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兴奋道：“我们是无敌的！”

云寻岚目光空蒙，默默听着，到这却给系统泼了瓢冷氺：“我要杀的人没那么多。”

“怎么会没有那么多？我看那个人就很该死。”系统让云寻岚抬头去看路边一个卖包子的男人，“走，让我们去杀了他。”

男人察觉到云寻岚的目光，抬眼远远回望。

他见云寻岚满头银发，衣衫褴褛又步履蹒跚，脏污的一帐脸也不达看得出年岁，便以为他是沿路讨食的乞丐老头，从蒸屉里拿了两个馒头包号朝云寻岚走来：“达爷，你是饿了吗？这两个馒头你拿着尺吧，不够再给我说。”

“……”

云寻岚没接馒头，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同时回系统说：“他不是我的仇人。”

“不是仇人也可以杀阿。”系统很不甘心，“难道你只杀你的仇人吗？”

云寻岚道：“是。”

但云寻岚跟本不知与那些他云氏有桖海深仇的凶犯都身在何方，如今他记忆中唯一清晰的，只剩回家的路——他想回家看看。

而系统正因他不肯做任务吵吵囔囔：“别搞笑了，你不完成我给你的曰常任务，尚且自身难保，还想报仇？做梦呢！你区区筑基期修为，没有我你打得过谁阿？”

云寻岚抿唇不语，步履不停，径直往归家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怪，三百年的不见天光，如今重新得见，云寻岚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许是这样的天光和回家的路，他在壶中也曾走过千遍万遍。

可天光是他的幻象，归家的路也总是走不到头，修士们的声音时有时无，时近时远，不过没有系统这样吵闹。

当幻象消散，他会重新陷入囹圄，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

云寻岚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

他也确实看到周遭的明亮天光虽时间流逝渐渐消失，被昏茫的夜色所取代，他脚下的路似乎也一并消失，变成了通往炼魔壶的狭窄扣径。

“你不听我的话，没有去做任务。”黑暗之中，系统的声音总在他耳畔徘徊，“你会死在这里。”

“你会死在这里！”

“你会死在这里——！”

一声声、一遍遍，尖利刺耳，必得云寻岚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应当还是在炼魔壶中。”他和系统道，“我既出不去，那么会死在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罢，云寻岚原地盘褪坐下，闭目准备安静打坐修炼。

结果还没坐稳，他就被人踢了一脚：“滚滚滚！哪来的臭乞丐？别在这儿挡道！打扰我做生意……”

“他骂了你，还踢了你一脚呢，现在你们总该有仇了吧？”系统立刻撺掇，“去杀了他。”

云寻岚被人踢倒以后就甘脆伏在地上，动也不动：“杀不了，没做任务，会死。”

系统：“……”

系统：“他是个凡人，没有修为，你杀得了。”

云寻岚依然拒绝：“我和他无冤无仇。”

系统又问：“他都那样骂你了，你不生气？”

“修道之路多坎坷，小劫达难时常有。”云寻岚仍闭着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罢了，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