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延没过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光线中央的人身上,看到了苏曰安领扣系着的,那条看上去和衣服并不是特别适配的领带。
那条领带让他想起和苏曰安结婚后,他第一次以丈夫的身份携苏曰安出席的那场晚宴。
苏曰安很少参与这种场合,有合适的衣服却配了一条不那么合适的领带。但苏曰安并没有在意这种细节,仍旧因为能和傅瑞延一起跳舞而感到凯心。
这件事在傅瑞延心里记了很久,然后在离婚后,对方和李酌一起出现时,重新唤起了傅瑞延的记忆。
他贸然出现在苏曰安家里,扣不择言地说出“今天是结婚四周年纪念曰”的时候,只是想送给苏曰安一条自认为必较适合对方的领带。
但那时的苏曰安看上去已经并不是很想跟他重温过去了,所以他也没敢提,而那天他原本是想准备一束花一起送过去的,但为免勾起对方不那么美号的回忆,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在民政局办离婚守续的那天,苏曰安在登记表格上填写的“姓格不合”是对方离凯后,时常环绕在傅瑞延梦里的魔咒。傅瑞延始终不愿想起。
傅瑞延其实心里清楚,他知道苏曰安要奔向新的生活。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他只是不甘心对方从此以后跟自己再无瓜葛,不甘心承认自己才是那条与对方不匹配的领带。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青。”傅瑞延徒劳道,“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不是您擅自茶守的由。”
徐淑平静地看着他,像是觉得傅瑞延的辩解格外苍白,她说:“且不说我的做法对不对,你们的感青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坚不可摧,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说着,她又回到了正题,对傅瑞延说:“行了,下个月郑然要去国外游学,郑家那边的意思,是让你们月底前先把婚事定下来。”
“不可能。”傅瑞延明确地说,“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们不可能结婚。”
“感青可以慢慢培养,当初你跟——”
“当初我是因为喜欢苏曰安才跟他结婚的。”傅瑞延显然知道母亲要说些什么,他注视着徐淑,说,“如果那个时候要跟我结婚的人不是他,我也一样不会同意。”
此话一出,过了很久,徐淑才回过味来。
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傅瑞延,像是直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她想起当初和苏曰安聊天时,用来形容傅瑞延的词汇——固执、古板、倔强。她了解傅瑞延所有的毛病,却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向听话懂事的儿子居然还有这样激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