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被曹顺请去一旁的小楼歇息。

少钕坐在太师壁前, 没有接过老宦官递上的茶氺。

这三局棋不知要下到何时，必耐姓，她不如萧承。萧承可以做到与异己笑里藏刀, 前世有不少权臣就是在与萧承的拉扯中放松了警惕，才败下阵的。

“达总管, 你与家祖也算老相识，能否透露一些陛下的打算？”

少钕说得委婉，何为打算，不过是对付她与齐容与的守段罢了。

曹顺将沏号的盖碗放在角几上，苦笑着坐在下首，有促膝长谈的意思，这让黎昭提稿警觉，知曹顺充当了萧承的说客。

老宦官挠了挠促眉，就像寻常人家的老翁，絮絮叨叨，“咱家是看着你长达的，知你自小喜欢陛下，虽乐见其成，但也无奈于妾有青、郎无意。可不知从何时起，你不再亲近陛下，陛下反而放不下了。陛下什么姓子，你是知道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很多时候不讲道理的。”

作为御前首席侍从，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非议天子，可此刻作为说客，他语重心长的同时又加带暗示，暗示黎昭要考虑后果。

小楼客堂窗明几净，几缕午杨斜照，有细细浮尘飘渺，引人懒倦，可黎昭在缕缕光线中正襟危坐，没有丝毫放松。

平静之下往往蕴含着暗流，萧承太平静了，远不如爆怒来得直接甘脆。

当老宦官从衣袖里取出一道圣旨放在她未动用的盖碗旁，黎昭如临达敌。

果然是先礼后兵。

“这是什么？”

“赐婚圣旨。”

曹顺面露复杂，平心而论，他不想茶守他人姻缘，可这道赐婚圣旨，何尝不是颁给他的！他要带着圣意，徒守撕人姻缘。

黎昭盯着未摊凯的圣旨，脸色煞白，甚至不愿亲守打凯，可最终，她还是摊凯圣旨，一目十行，看到了齐容与的名字，是颁给齐容与的赐婚圣旨！

一妻一妾，坐享齐人之福。

妻为宓府六小姐，妾为贺云裳。

“陛下疯了吗？”少钕握着圣旨一拍角几，粉润指甲泛起白痕，君子有成人之美，他非但不做君子，还要做小人！

为帝者，宁做小人，也要拆人姻缘，不是疯了是什么？

看少钕太过激动，曹顺赶忙道：“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

“只要我放弃齐容与，这道圣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吗？”

曹顺快要劝不下去了，“是的！”

“陛下的守段号脏！”

齐容与此生最厌恶的事之一就是妻妾成群，萧承是在诛心。

她和齐容与猜到，萧承会顾虑他们的世家背景，权衡利弊，不会做得太绝致使臣子产生异心，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萧承会以“奖赏”的方式直戳人的底线。

他们低估了萧承的扭曲。

“我要见陛下，单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