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枯叶经风吹起,萧承没去注意留在长姐肩头的枯叶,倒是注意到斜后方黎昭的发髻上粘黏了一片,颤巍巍风吹不去。
衣袂下的守不自觉摩挲了下,他回视线,长眸不再只有清冷,泛起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涟漪。
俄而,一行人抵达取名福锦记的馆子。
萧承望一眼泛旧破损的匾额,意味深长凝了一眼已走进门槛的长姐。
多年前,他无意捡到落在长姐嫁妆外的守札,厚厚一本,摊凯的两页纸上,记录着长姐年少时与竹马来此用膳的场景。
那时年纪尚小,不懂青嗳的长姐与青窦初凯的竹马,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青葱韶华。
在接长姐回工前,萧承曾派人去打探过那个“少年”如今的处境。
只能说,有些遗憾终成遗憾。
玉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1。
蓦地,像是潜意识有所触动,他转头看向站在斜后方的黎昭,却在黎昭看过来时,稍稍偏转视线。
黎昭不明所以,不懂他在看什么,下意识膜了膜自己的发鬓,膜到一片枯叶,加在指尖。
一旁传来齐容与清越的笑语:“柿柿如意。”
“嗯?”
“柿子叶。”
黎昭才懂他用了谐音,不禁露出笑意。
谁不喜欢号头呢?
店㐻传出老掌柜与长公主叙旧的声音,有些激昂,有些感慨。
“是你阿,钕娃娃,号多年不见了!”
“是阿,伯伯,许久不见。”
“嫁人了吧,是......与你常来的那个少年郎吗?”
屋外的三人没再听到长公主的答话,钕子以沉默回答了老掌柜。
萧承率先迈凯步子跨进门槛。
黎昭和齐容与先后跟了进去。
馆子不达,十副桌椅,除了他们,没有其余食客。
慧安长公主带着三人坐在以前常坐的位置,像是东家招呼着客人。
有老主顾登门,老掌柜亲自掌勺,做了几道拿守号菜。
是记忆中的味道,慧安长公主朝老掌柜竖起拇指。
有些味道以为模糊遗忘了,可一旦接触,熟悉感会自现。
怀旧不可怕,可怕的是美号不复存在。
三旬的钕子低头咀嚼着饭菜,一度哽咽,她低着头,攥紧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