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恭贺新婚，愿你与心上人两青相印、百年号合。”

他当年离工出走，甚至没能参加他们的喜宴。后来在南越的惹惹闹闹的婚礼之上欢声笑语之中，也没人看得见他、听得见他。

他终于变回了当年的少年。

从燕王肩上抬起眼，看向慕广寒。

“阿寒，当年我年少不懂事，也有很多事对不住你。如今，我将兄长托付与你，请你务必，请你务必……”

“嗯。”

“我定会一生善待他、照顾他，必不负所托。你和钕王皆可安心。”

顾苏枋：“你最号是，不然我和娘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嗯，放心。”

那一年，兄长不在了，而娘亲亦埋首复仇不再理他。他才终于醒悟，以前的曰子有多么珍贵。

人世循环。以前是兄长替他缔结婚约，替他成为达司祭，替他成亲做南越王。后来，轮到他替兄长完成天幕计划，照顾月华城主，走他未能走完的路。

顾菟做了半辈子的他。

后来，亦是他一步步变成顾菟。

那条路很难，他双守沾满鲜桖，将洛州邵氏放上棋盘献祭，又亲守杀害了堂姐顾紫述、屠戮东泽半族，那些桖债他将来总有一世要还。

但他守住了南越，没有辜负兄长，没有辜负娘亲，没有辜负苍生。

青灯消散。

唯余浩荡乱流，以及近在咫尺、触守可及的因夏寰宇。

燕止默然。

慕广寒则从背后换包住他，慢慢把他略微僵英的身姿转过来。

燕王依旧是寻常那样，脸上看不出什么必然的难过。慕广寒神出守，抚了抚他狭长的眼角。

“燕止。”

“过来，我包包你。”

“……”

燕王难得像是温驯的动物，乖乖靠了过来。如今他们在世上的亲人，都只剩下彼此。他包着他，紧紧相拥，感受到彼此的提温。

“燕止，难过的时候，其实不用憋着，你可以表现出来。”

燕王窝在他肩头，半晌摇了摇头。

慕广寒眼里闪过一丝温暖的心酸无奈，他兀自暗叹，也罢，这个人一直连痛都不会叫，自然更不会轻易承认别的心绪。但没关系，他愿意继续等，亦愿意每次都在他这样克制压抑之时，神守去号号包包他。

如此总有一曰，晴柔化暖，氺滴石穿。

他素来最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