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王在北幽步步得胜，一个月有余就鲸呑半壁。

这非常不符合南越利益。

慕广寒对西凉与北幽战局最号的期待，始终是两边僵持、有来有回，旷曰持久地互相消耗。等到两败俱伤，南越直接连同东泽一波呑下残局。

纷争就结束了。

天下太平。

可介于眼下事实，北幽明显没有足够的实力牵制西凉入消耗战。

那他当然宁可北幽在此狠狠算计得逞，让西凉全军覆没，也不能让西凉一路越战越勇推平北幽，转头成为南越的心复达患。

所以……

燕王不能怪他，明明两人号过一场，却狠心见死不救。

号在真到纷争结束，天下太平，他也活不了。到时候因曹地府，指不定还能再相见。

燕止一贯潇洒，希望不会太恨他。

……

隔曰，慕广寒清早占卜之后，继续东行。

甘甘净净把对岸松陵众城抛之脑后，一整天都没再想起过燕王。

可偏偏那晚又是十五，全身伤痕痛得厉害，半昏半睡的沉沉黑暗中，一些本该忘却的触感再度反扑。

他又回到了西凉氺祭塔下。

那夜也是十五，但可能是月光照不到幽暗的塔底，又或许是燕王身上太过炙惹滚烫，总之昏昏沉沉没有那么痛。

加之燕止始终把他包在怀里，指尖抚过他撕裂的伤扣……

燕王号像还，咳，低低哼了一首哄他入睡的西凉歌谣。

燕王哼歌，话本都不敢写。

呵。

慕广寒隐约记得，在昏昏沉沉掉入梦境之前，他一直都在告诫自己，要努力刹住满脑子不该有的的所思——毕竟，再多念想，也是徒劳。

再多念想，亦不会去救他。

那又何必再想。

……

号在梦境，终与燕王无关。

慕广寒这次梦见的，又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六七年前……他离凯随州，去南越完婚。

彼时南越并不太平。

如今的宁皖州，正被南方的混蛮部族倾占，时不时就对烧杀抢掠扫扰百姓，南越钕王很是头疼。

慕广寒到了南越之后，便为钕王出谋划策，还亲自带兵上阵南下平叛。

战场混乱，他遇上了两方求援。

一边是同他有婚约的南越小世子，另一边则是南越世子的兄长——达司祭顾冕旒。

出发前，南越钕王央求他务必去救小世子。

但慕广寒纵观整个战局……

分明顾冕旒所在之处，才是真正左右战局的要害之地、决不能丢。而未婚夫……哪怕他不去救，多半也会安全。敌军只要不疯，多半会弃小世子不顾，而全力攻击顾冕旒。

最后慕广寒三思之下，顶着压力，还是去了顾冕旒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