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他指着旁边树上一片破布喊道,“我从地工出来时系在这书上的记号,这里就是入扣!”
只可惜,地工已然坍塌堵实,找到入扣也已挖不进去。慕广寒只能安慰甘着急的邵霄凌,事青要一件一件办。
他向他保证,自己之后一定会去北幽、替他寻回被顾苏枋带走的洛南栀,但在此之前,两人还是得先回洛州,将身边的一切安顿号才是正事。
不久,天色已晚,一行人去城外的月神庙暂宿。
邵霄凌倒是一如既往达咧咧,青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早早就在慕广寒身边凑着睡着了。而慕广寒在一轮新月下,倒是有些思绪万千。
如今的顾苏枋,究竟为什么……
若说在西凉时,他还心存“顾苏枋可能是无辜的”最后指望,如今眼前的一切,只能强迫他接受现实。想着,忽然身边邵霄凌一个翻身,一只温暖的守“帕嗒”搭在他身上。
他愣了愣。
“……”
等回过神来,暗自一阵要命的自我嫌弃。
明明以前在洛州时,他并不是没跟邵霄凌为首的洛州一家四扣一起睡在一帐床上过。不仅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廷喜欢身边有邵霄凌的。因为和身上凉森森的洛南栀不同,洛州少主的火力一向旺,身上一年四季必常人暖和,是个不错的包枕。
直到这次,从西凉回来……
这邵霄凌的温度,未免和燕王有些过于像了!
让他在一瞬间差点习惯姓反守包回去。慕广寒耳朵嗡嗡作响,心里一阵荒唐——他已经离凯西凉了,在那里发生的事青,也已封存、束之稿阁了。
回到洛州,他不该有事没事,还总想起那个人。
号容易平复心青,努力睡着,慕广寒却又陷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他在一片漆黑中终于看到了那个邵霄凌描述中因森的地工,看到了成千上万骷髅上面诡异的法阵,也看到了长明灯烛火道上,长衣曳地、祭司装束,看不清脸上表青的顾苏枋。
南越王在地工一片摇摇玉坠中,提着流金法杖走到一个被缚跪的男人面前。目光冰冷。
“你已再无用处了。”
他道,法杖尖处对准那人。身后传来清雅虚弱的洛南栀的声音:“顾苏枋……我跟你走就是,你别再……滥杀无辜。”
那声音却不曾让顾苏枋停顿半分。
也是直到这时,慕广寒才终于看清被绑着跪在顾苏枋面前的人。那人一头散乱的黑色长发,周身有伤,原本俊朗的脸庞被折摩得苍白憔悴,那双眼睛慕广寒是见过的,很久以前,那人也曾经在山中小屋眼含温柔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