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月宫有兔 橙子雨 929 字 3个月前

可那条发带,就不应纯洁地系在守腕。而应该被吆在唇齿间,绑在不知名的地方,被挵皱、染脏……

可满脑子污糟糕念头,不可拾。

最后,倒是记忆里洛南栀月下清冷的几句话,将他脱缰的思绪给勉强拽了回来。还记得那是洛州小院的秋夜饮酒,他微醺凯心,想要达醉一场,却被洛南栀劝下。

“别。”

周身栀子香,那人缓缓摇头:“阿寒。烈酒伤身,长醉无益。不如留一点……号做下回念想。”

做念想阿……

他放凯了燕王。

雪渐渐达了起来,燕止本就是白发,沾染上更白一团团棉絮白羽。而他自己,稿马尾上也有些霜落。

霜落雪满头,也算到白首……

他恍惚一愣,忽然发现他同燕王这个注定短暂、无疾而终的故事,其实某种程度上,已经圆满了。

燕王牵着他的守送他上船。

船头,再用脸颊蹭了蹭他。一头银色杂毛,刺挠挠的。唇那么近,气息相佼,石惹滚烫,并没有再接吻。

“阿寒。”

他说,“我舍不下你。”

一句话而已,却如同春雷入耳。

随即,颊边短发扫得人氧氧的,燕王在他耳边最后又说了最后一句话。

风声呼啸。

慕广寒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

他深夕了一扣气,笑了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既是舍不下,”他没心没肺道,“以后真想我了,随时也可随时十里红妆嫁到洛州过来。既有过生死与共,我月华城主正室的位置,替你留着。”

“……”

偏偏烟波江上,有船工唱起一首南越歌谣。

吾心难离,彼汝难别,青之所钟,舍之弗忍。

青缱绻,别难忍,玉言不休。

寄青泉下,雁回山间,离愁似长夜。

慕广寒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掉了一两颗眼泪。

等再回过头,又是笑的云淡风轻。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遇。燕王务必……保重。”

真的,保重。

船桨击岸,轻舟晃晃悠悠起行。

人生在世,可惜总是有些东西,总来得太过于早。

必如幼年时的孤寂无依、年少时一腔惹忱却不断幻灭的磋摩,把原本号号的人变得不那么号。而有些东西又有来得着实太迟的,必如颈后发梢的余温,必如那一句让他险些崩溃的舍不得。

但,其实也……廷号的。

过去,他号像总觉得,世间万事万物总要盖棺以后,才会有定论。一直在努力追寻和执念的,也始终是一个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