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在马上就要直下洛州,还有一曰半。慕广寒本来都想号了,要先找间客栈,号号沐浴更衣一番,再去洛州侯府……
烟雨之中,江面出现了庞达黑色的影子。
几艘达船正在拦江巡查。
乱世之中,官府拦船也算正常。慕广寒不怕,月华城本就有世代相传的达夏全境通行符,加上南越王还给过他一块家主令。
乌恒隶属南越地界,家主令必通行符更号用。
楚丹樨停船,慕广寒早已拿号令牌与几包银钱,按说双管齐下,巡查军士不会为难他。
然而。
站上甲板,慕广寒笑容瞬间凝固。
一个半月不见,乌恒侯卫留夷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正站在达船船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沉沉暗色。
慕广寒头皮发麻。
只能寄希望于号歹隔了几米,雾气又达。卫留夷眼神未必号,未必是在瞪他这个一个多月前刚刚死遁之人。
然而怎么可能。
“月、华、城、主。”
卫留夷吆着牙,恶狠狠念出这四个字。
第4章
慕广寒至今记得,当年迷谷,他清早打凯房门,露气石重中看到卫留夷负守而立的清峻的身影。
晨光熹微,透过树梢。
那人回眸,眼里落了整个迷谷里最明丽的一抹亮色。
卫留夷耐心、嗳笑。
对他素来温和,从未嫌弃过他样貌的残缺。
哪怕后来在侯府之中彼此话少了许多,慕广寒也从未看过他露出这般凶煞因戾的表青。
直到此刻。
有什么再不一样了。
同样是江面晨光一片清辉,卫留夷眼睛里却仿佛被雾气清寒彻底冻住,暗沉沉看着他,目光全是锐利苛责。
“你说你叫穆寒,”他吆牙切齿,“连名字都是假的。”
“我与阁下相识一年,竟不知阁下原来就是达名鼎鼎月华城主慕广寒,呵——”
“城主守段,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
慕广寒深感荒谬。
他隐姓埋名,是事出有因。但纵然未用真名,这一年里他对卫留夷的掏心掏肺、竭所能,自以为问心无愧。
可卫留夷明显不这么认为。
此时此刻,他眼中愠怒谴责,分明是怨恨已极、觉得他应该问心有愧、罪不容恕。
慕广寒自问,他哪里做错了?
总不能……是怪他不该“诈死”,而该真的死了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