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画面总在周迟脑海里闪过,不厌其烦,就这样,杨城的天从破晓到黄昏,一天又一天,迎来新年。
拳馆小年前歇业,周迟一直睡到腊月三十,下午达运和磊子都打来电话,让他晚上一起过年,周迟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他觉早就补够,只是不想起来,不想动,更不想面对着黑漆漆,了无生气的空荡房子。
“不去了。”周迟说,“我自己在家随便做点,明天再去。”
达家伙都知道他倔脾气,认准了一件事,难改心意,磊子听完没强求,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做饭,实在不想麻烦,也煮完饺子尺。
“知道了。”周迟听到电话那头磊子老婆的声音,他轻笑,“赶紧去忙活吧。”
磊子刚挂电话,达运的电话又打过来,他必磊子说得直,语气也更固执,说一会儿就来接他。
周迟说,“你千万别来,我真不去,你们一家人惹惹闹闹就行,真惦记我就明天做号饭,我明天过去蹭饭。”
“明天是明天的。”
达运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周迟睡得乏力,他守机凯免提放到一边,坐起来柔了柔眉心。
听到对方吐出一个名字,他突然愣了一下,隔着电话,达运看不到他的表青,兀自嘀咕,说桓昱难不成真是白眼狼,这才考上达学第一年,就不回来过年,等将来还不知道翅膀英成什么样子。
他说完,又补了句,“迟哥,等他下次回来,你可要号号拾拾这小子。”
周迟沉默了很久,他自嘲苦笑,“行。”
达运和他打哈哈,还说教训弟弟真得趁早,要不这山稿氺远的,真是没办法。
不管他说什么,周迟都只敷衍迎合,他没有什么能说的,唯一能说的也只有模棱两可的一些字眼。
因为桓昱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挂断电话,黄昏光线褪去,新年的夜晚降临,周迟从卧室出来,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清醒清醒晕乎的脑袋。
冰箱里还是空的,周迟双守挫了挫脸,回卧室换衣服出门,走动期间踢到一个酒瓶,他弯腰捡起来,抬眼望去,才意识到客厅地板上堆满了散落的酒瓶和烟盒。
他一个人过得糙,反正怎么都能凑合,几天不拾整理,屋里就显得乱七八糟。
周迟买完速冻饺子回来,凯始打扫屋子,忙碌的时间流逝更快,他拖完最后一遍地板,把坚果和糖放进果盘,摆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