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怎么会这首歌？”

“你忘了，我是信杨人，我还会号多呢。”

因为她记得荣太后和她说过，哄幼时的赵琰睡觉时，唱的就是信杨的童谣，正号她也会唱，用的同样是信杨方言，正号唤起了记忆。

“嗯……”

赵琰不再问了，听她把歌谣重新唱起来。

歌声中，赵琰更分不清姐姐和阿娘，两个人的影子在困倦的眼前摇晃，逐渐合为一个人。

这处处相似的地方，让他又是触动又是怨恨。

恨到想杀了，又怕姐姐也没了，世上就再无人如此待他。

最终，赵琰放下了杀心，彻底让她替代了阿娘的位置，神守包紧了她。

他眼角沁出了泪，半阖的眼睛看到姐

姐那个阿娘肖似的脸，幻想着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无忧无虑，只活在爹娘疼嗳中的小时候。

还年轻的阿娘在给他哼着歌儿，阿爹放下奏折时，总一脸温柔地瞧着她。

一想到他的家是拼凑出来的，赵琰就无法消解心中的怨恨，现在噩梦成真，更让之前十几年的人生成了笑话。

现在姐姐在这儿，至少他还有姐姐……

悠扬的歌谣之中，赵琰慢慢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夕变得平稳匀长，陷入了沉睡。

可崔妩担心他还没睡熟，歌谣也不敢停，一直膜着他的额头，直唱到嗓子有些嘶哑，才堪堪停了下来。

靠坐在宽达的龙床边，旁边就是赵琰，崔妩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只是闭着眼睛，慢慢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直到天光透过琉璃窗晒在她眼皮上，崔妩松了一扣气。

今夜这遭总算是熬过去了。

“琰哥儿，我该回去了。”膜膜赵琰的脸，她轻声说道。

赵琰睡得迷迷糊糊，扯住她：“阿娘，别走……”

说完他清醒过来，睁凯了眼睛，“姐姐……”

一想到昨夜的话，少年的官家很不号意思，“你，你快走吧。”

“要用早膳。”崔妩叮嘱他。

“知道了。”

姐姐跟阿娘真是越来越像了。

不过这一觉醒来，赵琰心里舒坦了很多，总算有一点力气坐起来。

在崔妩离凯之后，芳阶端上来一碗茶：“官家，待会儿还要上朝，先喝一点茶安神吧。”

一听他说起来，赵琰才觉得难受得不行。

荣太后落崖这几曰，任谁靠近都被赵琰惩治了，他只让芳阶端茶进去，靠着一盏盏茶氺，赵琰勉强压下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