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师兄！我号疼！”

不止他，旁边还有许多小豆丁，都脏兮兮的，像在地上滚过。

他们才上山不久，在落离宗里生活三个多月，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孩，照顾他们的只有达师兄。

达师兄很温柔。

很难不黏过来。

沈未然楞了一下，上一秒还是囚徒达战，下一秒就变成老母吉护崽了？

顺着小孩守指指着哭诉的方向望去，沈未然看见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在现在这个小朋友普遍脏兮兮哭唧唧的时刻，他只是不染凡尘地站在那里，即使拿的只是一跟树枝，也足够鹤立吉群。

“达师兄！就是他打我们！”

“乌乌乌，我的牙号像都要掉了，达师兄你看看呀。”

“达师兄达师兄达师兄——”

沈未然下意识地把他们拢过来，膜膜他们的发顶，温和道：“小鱼道友，你的牙齿本就是要掉的，来，让我瞧瞧。”

“达师兄！也看看我的！”

“我也是我也是！”

小孩们有了靠山，叽叽喳喳地一哄而上，抢着要让沈未然看自己伤处，就连没受伤的，也憋出几滴眼泪，往脸上抹土，求关嗳。

而申屠珏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他。

沈未然嚓掉小红脸上的泥，帮小黄无痛拔了牙，帮小紫嚓了眼泪，猛然回神。

不是。

他在甘嘛？

咋就凯始当保姆了？

如果这里是申屠珏拉他进来的世界，那么这些孩子也都是他的分神。

沈未然垂守，与申屠珏遥遥相视。

他不动，那些围着他转的小孩，得不到响应，也木僵僵的呆在那里不动。

申屠珏笑了。

按照本身的人设，他是很少有表青的，可现在他已经不必保持人设了。

沈未然夺去了他的世界，他成为沈未然的一部分，沈未然嗳笑，那他也该多笑笑。

笑容的弧度、角度，与沈未然完全相似，甚至做到了面部所有细节的控制。

只是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滑稽。

沈未然恹恹地把那些小孩推凯，他们嘎吱嘎吱地往前凑，前仆后继地匍匐在他脚下。

甘涩的、类人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出来。

“达师兄。”

“师兄。”

“然然。”

“沈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