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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跌进了一个人怀里。

    浅淡而陌生的木质香气钻入鼻尖,那人一只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越过去关掉了饮水机。

    滴答的水声渐渐变小。

    小小的茶水间骤然安静下来,只有很轻的呼吸声。

    身后的人逐渐变得僵硬。

    孟疏遥回过神,立刻从来人怀里站直,又后退几步,才抬头去看。

    那人身姿挺拔,头发做了简单的造型,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下颌线分明,薄唇微抿,看上去冷漠且不好接近。

    即使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孟疏遥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宋屿洲。

    但他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细看能发现他浑身紧绷,面色僵冷,像一张拉满的弓。

    孟疏遥带入他想了一下:原本是做好人好事,结果一不小心帮了自己讨厌的人,尤其是这个讨厌的人昨天才因为不和跟自己闹上了热搜。

    怎么想怎么膈应。

    于是他顿时理解了宋屿洲难看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宋屿洲的视线缓缓移到孟疏遥的手背上。

    他皮肤薄,稍微用力一点就能留下红印,此时被滚烫的开水浇下来,几乎是红了一大片,在瓷白的手背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孟疏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跑出茶水间,然而宋屿洲堵在门口,他想偷偷溜出去都不行。

    就在他准备硬着头皮开口时,宋屿洲忽然动了。

    他侧身打开了饮水机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管烫伤膏。

    那动作明显是要递给孟疏遥,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紧紧皱着眉,嘴角微微下撇,是一个不太舒服的模样,比孟疏遥和他第一次见面时脸色还要难看,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忍受不了和孟疏遥接触过多夺门而出。

    别为难自己了。

    这句话卡在孟疏遥嘴边,却没被说出口。

    他惯常不爱当面戳穿让人下不来台。

    于是孟疏遥只能很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委婉地说:“不严重的宋老师,就是看着吓人。”

    这意思就是不要。

    宋屿洲的眉头似乎皱得更厉害了,拿着那管烫伤膏的手仍没放下,惜字如金地说:“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