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日回到了众人暂住的山洞,发现袁贵正独自踱步,神情甚是焦虑。
袁贵不等他过来开口询问,便冲上去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在外面转了转,回来后就发现帖木儿姑娘她们的东西不见了,而且她们的马也不在了!”
他知主子是在向赵梦姣表明心意,不便前去打扰。
袁明日顿时一愣,忙问:“你有没有在附近找找啊?”
袁贵道:“找了,可是没有啊!”
袁明日大急。
袁贵忙道:“公子,你也别太着急了,也许护院知道她们在哪!”
袁明日心一宽,道:“对!咱们快去找他——”
主仆二人转身刚要出洞,便见秦护院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袁明日忙问:“高云她们呢?”
秦护院萎靡道:“走了!”蹒跚着向洞中深处的草窝走去。
袁贵虽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但在亲耳听到的那一刻,还是不禁替主子一惊。
袁明日向秦护院追问:“什么时候走的?”
秦护院萎靡道:“被你打了那一掌!”说完,一屁股颓坐倒了草窝上。
高云主仆走后,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一直在外面呆到现在。
袁明日埋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秦护院道:“帖木儿姑娘不让。”
袁明日嗔道:“她不让。你到底听谁的?”
秦护院嘟囔道:“难道你还嫌打的人家不够吗?”
依他的性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也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主子,让主子把高云留下来,可是主子打高云的事,实在令自己无颜告诉主子,让主子把高云留下来。
袁贵手背拍手心叹息道:“哎呀!你误会公子了,公子那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公子已经让那个赵梦姣走了!”
秦护院“啊”地一惊,“噌”地站了起来。
袁明日道:“她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秦护院道:“我去找——”迅速奔了出去。
袁明日紧随其后。
秦护院下山冲高云主仆驰去的方向,直追出去六七十里,仍不见高云主仆的影子,这下可慌了神儿,停下了回头向主子愁眉苦脸地道:“公子!”
袁明日急道:“怎么样了?”
秦护院道:“从时间上算,她们最多能驰三四十里,这都追了六七十里了仍不见她们的人影,多半她们是为防咱们来追,调转马头驰向了别的方向。”
如果现在再调头各自去追,至少要追出上百里,而且路越长,岔道就越多,短时间内是找不到了。
袁明日自从得知高云负气走后,便想到她生性倔强,绝不会没来由的受自己欺负,当下便后悔了打高云那一掌,只盼能顺利找到高云,给高云赔礼道歉,让高云好受些,让自己好过些。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更急了,左手搓右手,汗水涔涔而下。 这时,袁贵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道:“怎么样了?”
袁明日和秦护院沮丧的摇了摇头。
袁贵道:“现在世人都在与咱们为难,帖木儿姑娘虽说是扩廓的女儿,元廷不会与她为难,可是正邪两派还有朱元璋的人会啊。但愿不要落入他们之手啊!”
袁明日道:“正派和朱元璋的人都是光明之士,即便高云她们落入他们之手,他们也不会随便伤害高云她们的。我最担心的是邪派,他们心如毒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秦护院以己度人,没将高云主仆要走的事及时禀报主子,以致高云主仆负气而走,造成了不堪设想的后果,心下好生后悔,拱手信誓旦旦地道:“公子,您且安心留在这辉山之上,等我们的好消息!”
当下三人回到山上,袁贵和秦护院牵马取物,作别主子下山。
日落月现,到了晚上,热热闹闹的六个人,一天之内一下子就走了五个,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袁明日一个人。
一座偌大的辉山除了禽兽山水所发出的声响外,别无它音,显得更加凄凉。
袁明日因为一天发生两大变故,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倒也不觉得**。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洞中的草窝上寻思:“在误会尚存的情况下,我参见先师的葬礼时,若非小师妹对我有意,怎会一如既往的对我?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察觉出来呢?当初没有察觉出来,后来察觉出来也好啊,否则就不会把小师妹伤的那么深了。如果说当初没有察觉出来是因为时间短、习惯了小师妹的热情依赖,那么在当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投靠了扩廓后,小师妹依然能为了自己来报信,自己也该有所察觉了呀。何况还有高云和小师妹越调解敌意越大的怪事。”想到高云,忽地想起她是被自己所伤,负气而走,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不知是否安全,一股担心的柔情油然而生,心道:“高云生性倔强,不肯吃亏,也正是因此才不堪受扩廓的虐待,离家出走的。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呀,怎么一时头脑发热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呢?自己只想不愿伤的小师妹太深,以为只要把与小师妹的事了结了,高云便不会生气了,却没有想过高云消气之前的事。以自己的武功而言,完全可以夺下她的剑或点中她的穴,干嘛非要打伤她呢?真是不该!”
袁明日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所以会犯下那样的错,完全是因为爱高云爱的不够深,没能把高云的脾气性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想起高云身心俱伤的神情,一时心都要碎了,精神一颓,仰倒在了草上。
他思潮起伏,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睡中所梦的情形亦都是赵梦姣嬉戏、与高云缠绵。
袁明日儿时家人被杀的经历,是的养成了十分注重感情的性格,一天之中接连失去一个至亲、之爱的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次日下午,他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忽闻“咕噜噜”一声,顿时微微一惊,四下里一看,并无异样,正奇怪间,无意之中一抚肚子,发现是瘪的,顿时恍然,哑然失笑。于是从墙壁上摘下昨天袁贵烤好未来得及吃的肉,撕了一口,发现原本鲜美的烤肉竟变得索然无味,但是为填饱肚子,也只得胡乱咽下。吃了几口后,觉得有点干噎,一看洞中存水的坛子里,空空如也。
袁明日来到溪畔,撇了撇水面上的浮灰,涮了涮手,洗了洗脸,“咕咚咕咚”饮了一通。
他吃饱喝足之后,发现静静地水面上倒影着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鸟儿在下面展翅高飞的情景。顺势后仰倒地,直视天上景象,望着惬意的鸟儿只是暗叹:“人为何有如此多的烦恼?为何不能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
袁明日惆怅的在辉山上游荡了两三个时辰,傍晚时分,回到洞中。
其时尽管洞内没有生火,但是在太阳的余晖映衬下,朦胧可辨。
袁明日一进洞便看见了高云原来所卧的草窝,乱七八糟的草窝仿佛显现出了高云的身形。
一日之间,就人去窝空了,他睹物思人,一股思念的柔情油然而生。缓缓地走上前去,俯下身来,轻轻地摸高云的头形草窝,犹如能够抚摸到高云的脸颊一样,无限的思念与柔情,心道:“她为了我甘愿违背父命,放着舒适的大小姐不做,来陪我担惊受怕,过这刀光剑影的生活,我怎可那样对她?袁叔他们怎么还没有把她找回来呀?要是她永远都不回来了,那我也不活了!”
袁明日当下不再多想,瞑目欲睡,因为有了昨天的事,知道只要睡着了,就可以和最亲爱的人在一起,再无烦恼。然而下午才睡醒,哪里能睡得着?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直到鸟儿啼鸣,洞内减亮的黎明时分,这才睡着。
睡着睡着忽觉凉风拂体,身旁的杂草籁籁作响,他一下子便惊醒了,发现是外面刮起了晚风:洞内的杂草被吹的到处飞舞;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昼。
袁明日还是昨天下午吃过东西,精神自然不好,这时更加触景生情,孤独、困顿、凄凉……种种苦楚,统统涌上了心头,大有当年被赵天龙冤枉,废掉武功逐出师门之情。
他无人倾诉、无处发泄,怒吼着狂奔下了山。
辉山地处偏僻,袁明日奔了三四十里后才来到了了一家不大的客店门前,其时已有些时候了,这家客店已经关门熄灯,歇业了。
袁明日心烦意乱,没有心情叫门,力运双掌,“呼”地推出,哪门应手倒下,朦胧中来到柜台后,从酒柜上拣了一坛三四十斤的酒,抱在了怀中。
这时,那店主听见了响动,拖着鞋,披着衫,掌着油灯从后门进来了。
袁明日“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他这两日来浑浑噩噩,无心整理衣冠,又加之刚才刮大风,杂草吹的浑身都是,看上去甚是凶恶。
那店主顿时吓了一跳,又见门是被脱枢推倒的,可见劫匪相当了得,当下呆若木鸡,不敢言语。 思民早就见他武功奇妙,想要和他切磋一下,但交情尚浅的情况下,与人请教武功实在不便。如今他已成公敌,无论为民除害也好,还是假公济私也罢,总之是天赐良机,失不再来。
袁明日只得利剑上挑,同时向右横跨一步,利剑顺杆削出,直削敌人咽喉。
思民后仰闪过,枪杆平转,枪头横击敌人侧肋。
袁明日侧翻让过,“嗖”地利剑削出,直指敌人下盘。
后面的数招中,他都是转守为攻。
思民过去只是见袁明日与人打斗时招式巧妙,现在身临其境,更加觉得袁明日的招式奥妙无穷。
他知敌人了得,所以一上来便使出了红缨枪中最凌厉的招数,结果非但没有压住敌人,反而被敌人压住,招招受挫,现象频发。
袁明日所受的伤早已痊愈,“乾坤大扭转”也已练到了第十重,炉火纯青的地步。纵观当世武林,已鲜有对手。
依思民的武功而言,在武林中算是二流角色,自然不及他。
习武之人对决,可以将对手打伤、打死,但是绝对不可以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怠慢对手,因为那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当下袁明日不敢怠慢,运用起“乾坤大扭转”地种种妙招,对付敌人。
群雄无不看的目瞪口呆,心下钦佩。
一转眼,袁、思二人又斗了十余招。
袁明日纵身跃起,剑锋直刺敌人胸口,势道迅速。
思民此时已内力大耗,知道就算可以勉强躲过这一招,但是一招被动,招招被动,在敌人连续的后招中,也很难躲过,顿时大急,连忙以攻为守,长枪递出。
红缨枪较利剑要长许多,枪头可以抢在剑锋前刺到对手。
群雄暗想:“思兄弟不愧是老江湖了,这一招将长枪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不可谓不失一招妙招。”不想敌人接下来所使出的招式更加巧妙。只见敌人枪头近身的那一刻,右足飞出“啪”地一声,踢中了枪杆,长枪歪向了一侧,利剑如期而至。
他们“啊”地一惊,原本手中都扣了诸般飞刃,以备思民不时之需,哪知局势变化的实在太快,等到发现思民遇险时再想发出,已然不及。
思民但见寒光闪近,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心想:“他既已投靠了元廷,又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混淆视听不成,反而身陷重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当下镇定的暝上了眼睛。不想只觉胸口一痛,坐倒在地,睁眼一看,见敌人正用剑指着自己。
他刹那间念如电转:“他身陷重围,就算杀了我,也逃不出去,这是要将我胁持,领群雄投鼠忌器,好借机脱身啊。”热血上涌,心一横,思忖:“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逃脱的!”
对于袁明日刚才的不愿动手,思民觉得那完全是袁明日的奸计,意在叫群雄误以为袁明日没有恶意,进而放松防备……
群雄心想:“他如果真要以劫持思兄弟为要挟,那也只能放他走了,毕竟除恶伤善,绝非英雄所为。”
袁明月心想:“无论如何亦不能让他跑了。”
袁明日缓缓移开了利剑,道:“你是胸怀天下之人,我不想杀你。”
群雄大感意外,对他的叹息之人更多,心想:“人是好人啊,就是没有过了女色这一关!”
袁明日喝道:“还有谁来?”傲视着环顾群雄。
宋远桥尘交贴身侍徒辛万里,越群而出,道:“频道来取你狗命!”
袁明日微微一笑,挥手道:“请——”
宋远桥身子微蹲,脚尖一划,两腿叉开,双臂好似抱着个大圆球般,上下左右在胸前缓缓虚划起来。
群雄均知,他这是使出了武当派的镇派武功“太极拳”,此武功快慢适中,步法灵活、运行自然、裆法可低可高,气随意运、身随神行、随屈就伸、柔中有刚、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袁明日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随着敌人的不断虚划,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渐渐显露了出来,随着敌人的虚划路径而旋转。
他曾亲身感受过“太极”的浑厚内力,知道威力巨大,当下不敢大意,将利剑往地上一插,运起内力待敌。
宋远桥脚尖画圈,东一画,西一画,舞着旋转的太极八卦图,一步步逼向了敌人。
不等敌人逼近,主动挥掌迎了上去。
群雄屏气凝神,细观这难得一见的当世武林顶尖高手的对决。
“乒乒乓乓”地袁、宋二人斗了起来。
那太极八卦图若明若暗,手掌划来便明,手掌划去便暗,袁明日手掌身在其中,只觉四下虚虚实实,危机四伏。
他从未与宋远桥交过手,所以不敢贸然强攻,只是试着拣宋远桥看似薄弱的地方攻了几招,结果发现与宋远桥一接战,便会被宋远桥连绵不绝的内力黏住,于是赶紧加力摆脱,这才没有越陷越深,心下庆幸:“还好只是试探,否则不堪设想!”弱面受挫,立即转而又拣宋远桥看似牢固的地方了几招,结果同样发现与宋远桥一接战,便会被宋远桥连绵不绝的内力黏住,于是又赶紧加力摆脱,这才没有越陷越深,心下暗惊:“太极拳果然不同凡响,反反复复捉摸不透!”强面再次受挫,立即退开了两步。
宋远桥心道:“你倒聪明,攻弱击强,全是虚的!”
袁明日心道:“一面中他的招式可以面面俱到,难道多面他的招式也可以面面俱到吗?”于是大喝一声,冲敌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实打实的攻去。
他想:“既然虚的探不出个虚实,那么就只有来实的了。”
宋远桥虽然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但是身手矫健,四面八方无不防的严严实实。
袁明日上蹿下跳,前仰后合攻了十余招,仍旧没有突破,汗水涔涔而下。
群雄心道:“不愧是武当派观主,‘太极拳’武功练的就是厉害,这下那狗贼可没招了!”得意洋洋。
袁明日心下大急:“如此下去内力大耗,到时对人趁机反攻,那可如何是好?”看着若隐若现、来回旋转的太极八卦图忽想:“‘太极武功’与‘乾坤大扭转’大同小异,相反相成,只要掩我小异,顺其自然,便可一举攻克!”想到此处,立即付诸实施,左右掌交替探出,直击敌人锋芒,主动去迎敌招,一切招式顺其而为。
宋远桥一奇:“这狗贼不知是何用意?”但事已至此,只能自己出自己的招了。
群雄见此:有的心道:“这狗贼的武功也不过尔尔,斗来斗去还不是着了宋观主的道儿?”;有的心道:“这狗贼自知群起而攻的情况下,必将死无全尸,但是又不愿显而易见的自行了断,给世人再留下一个懦夫的骂名,于是便想以这种方式……大节都没有了还想保全小节,真是可笑!”
无论他们怎么以为,都脸现喜色。
武当派弟子各个神色凝重,察觉出观主数次欲攻向敌人的招式,都被敌人化于了无形,敌人的武功招式十分诡异。
群雄武功再高,由于门户之别,很难察觉到武当派的镇派武功“太极拳”的细微之处。
宋远桥数招未能得逞的情况下,疑窦丛生,在后面的运行中暗积了一个极厉害的招式,欲趁敌不备,以石破天惊之势攻去。
袁明日的“乾坤大扭转”与敌人的“太极武功”大同小异,已通过敌人运功的细微变化,察觉到了敌人的企图,不禁心头一喜:“你若不猛攻而来,我还得费些周折!”当下一面故意放松警惕,一面也在后面的运行中暗积了一个极厉害的招式,欲趁敌不备,以石破天惊之势攻去。
宋远桥抓住敌人松懈的机会,立即爆出。
袁明日早已察觉,抢在前头爆出,左右交叉而战的双掌,猛地伸展,势道凌厉。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宋远桥既然晚了一步,便讨不到什么便宜,厉害的招式只使出一半,便硬生生的给敌招击了个粉碎。而且由于所舞的太极八卦图上的力道,都集中在了那一招上,招碎则全碎。
敌人的这一招虽然甚是厉害,但是当下宋远桥也不惊,心想:“这次不成大不了从头再来,这次最起码知道敌人武功敏捷、心思狡诈,下次便好多了。”于是赶紧后跃,欲从头再来,哪知一跃之下右足竟无法离地。
原来,袁明日已经料到敌人受挫之后便会向后跃出,于是抢先悄无声息的伸出左脚,敌人一后跃,脚尖便勾住了敌人的脚跟。
宋远桥受制瞬间后跌,大惊之下向右翻滚,左足直踢敌人鬓角。
他这招一举两得:既可脱身,又能令敌人不得不对付。从而最终达到脱身的目的,不可不是妙招。
袁明日矮身躲过了来足。 宋远桥虽然在此轮中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脱身的招式十分巧妙,群雄忍不住喝起彩来。
袁明日在敌腿刚过肩膀的那一刻,忽然左掌画圆,一把抓住了敌腿,跟着向后一拉。
宋远桥大惊刚罢,又大惊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立起。
袁明日横跨一步,右手掌缘直切敌人后颈。
虽然这次敌人与宋远桥交手,群雄做足了准备,但是由于沉浸在喜悦之中,等到发现宋远桥遇险时,再想发出手中所扣的诸般飞刃,已然不及。
武当派弟子虽然一直就心怀忐忑,但是由于武功平平,无法出手救援。
他们都是:“宋观主!”、“观主!”的惊呼。
袁明日移开了切向敌人的掌缘,道:“你与我有恩,我也不杀你!”
他本也不想与宋远桥为敌,但通过先前的思民发现,群雄对自己恨之入骨,和谁为敌不和谁为敌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自己能做的只能是遇着不愿为敌的打而不杀。
武当派弟子越群而出,叫道:“观主!”、“师父!”簇拥着宋远桥到了边上。
宋远桥虽未受伤,但内力大耗,所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于是立即调理内息。
袁明日与他状况相当,也立即调理内息。
片刻之后,他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把拔起了插在地上利剑,豪然道:“一起来吧,痛快些!”
群雄知道宋远桥的武功算是一流的,连宋远桥都被打败了,单打独斗那便没有人是敌人的对手。
聂林海喊道:“跟着狗贼用不着讲什么武林规矩,大家一起上啊!”挥舞着铁棒抢先越群而出,攻向敌人。
其余一流高手挺刃紧随其后。
如果不是担心人多,反而误事,群雄便要一拥而上了,知道敌寡我众,只要敌跑不了,迟早都能将敌杀了。
袁明日挥舞着利剑,狠削猛刺,“乒乒乓乓”地与群敌打斗起来。
袁明月知道自己的出尔反尔,从中作梗,早已惹怒了袁明日,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敌袁明日,当下也不随聂林海等人挺刃上前,自寻死路。
数招之后,随着群雄的陆续奔来,袁明日前后左右四面受敌,寻常招式已无法应对。
强敌面前,兵刃就是性命,群雄都以为敌人会誓死持刃在手,所以聚精会神与之斗刃,哪知,敌人竟会利剑突然撒手,出其不意的刺中了一名同道的胸口,那名同道应声倒地而亡。其他同道立即填补空缺的填补空缺,拔敌利剑的拔敌利剑:一来攻敌之势不减;二来防敌取会利剑。心道:“你本就敌众我寡,现在又没了利剑,看你还能如何?”
袁明日双足一跺,叱咤一声,直翀而起。
聂、霍二人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上翀的过程中,一掌一拳,齐向中间的敌人击去。
袁明日双臂展开,“啪”地一响,同时对上了敌人的掌拳。在掌与掌,拳与拳对上的那一刹那,双臂顺势微曲,巨大的风力直吹的处在下面一线上群雄衣发飞扬、呼吸不畅。
两股浑厚凌厉的内力通过袁明日分布于手上的穴道门户,进入了其体内。
这两股内力比之当年在断刀山庄的擂台上时,注入他体内的内力的威力,有过之无不及。
聂、霍二人均想:“就算你这次还能侥幸,当下不死,也没有给你疗伤了!”窃喜不已。
袁明日立即运起“乾坤大扭转”,外力攻入解决的第一个办法:通过扭转势力,反击出去。将两股势力通过双手的三条阴经,遍布至其他九条经络又从十二条经络导入至遍布至全身的“络脉”,又从遍布至全身的“络脉”,最后汇于任脉的“膻中穴”。
此时虽然聂、霍二人攻入的内力,较之前在断刀山庄擂台上时攻入的内力大,但是袁明日所练的“乾坤大扭转”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第十重,完全有能力扭转局势,所以两股内力再次攻入体内后,也不觉得如何难受了。
两股内力在“膻中穴”中盘旋半圈,袁明日一声长啸,将两股内力左右翻了个个,双臂猛伸,反击了出去。 从攻入到反出,这只是一眨眼间的工夫,由于时间太短,聂、霍二人别说不知道敌人会来这么一手,就是知道也来不及缩回手臂。只觉一股浑厚凌厉的内力,从手到臂,攻入了体内,顿时全身一震,“啊”地一声,分别向两侧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