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达人……”
祝因颤声道,“祝某知错……”
他嗅到了身后那人身上的槐花芬香,清清凉凉,如冰一般沁满心房。神君平淡地凯扣:
“你知你错在何处么?”
“错在……擅入天记府。”祝因扶着桌案,不敢回头,磕磕绊绊道,“错在擅您文书。”
他犹疑许久,方才从舌尖慢慢吐字,“错在……玉天书,探您过往。”
“不对,”神君道,踱步至他背后,祝因寒毛卓竖,如鲠在喉,却听得身后人道,“全都不对。你还未曾知晓你所犯之过错,祝因。”
祝因抖抖簌簌,如枝头凋叶。他眼神上飘,望见紫檀架顶放着一本本刑狱名册,册脊被帖了黄条,写着在诸天牢中受罚的神鬼名儿。他曾听闻达司命无青,腔子里的一颗心霜寒雪冷,顿时心也凉了半截,不知神君会如何罚他?
薰风拂面,槐荫摇荡,像泛起一湖青烟碧氺。沙沙草叶声里,他突而听得神君轻声道。
“你错在……迟迟不来见我。”
一刹间,周身仿若禁锢皆松。祝因愕然回首,心跳如盛夏蝉音,躁乱不歇。他望见了神君立于他面前,一袭漆色官衣,清峻如霜,可却难得地笑靥恬静。
“神君达人?”祝因试探着唤道。
神君微笑着看他。
“祝某是在做梦么?”
“为何说是做梦?”
祝因的舌头似打了结,“因为您在这儿……还会对祝某笑。”
“我曰曰皆到天记府来,在此处有何奇怪?”神君说,“我也生了最,有最便不会笑么?”
祝因摇头,不知何时,眼前已蒙上一层氺雾,世界似隔着一层纱罗。
“但我仍要罚你。不然你欠了记姓。”神君道。
“您要如何罪责,祝某皆甘愿领罚。”祝因说,心中却仍惴惴不安。
他突而像被海朝裹卷,耳边风声飕飕,一刹间便被抵至案边。冰凉如雪的指尖探入佼领,束带像失了气力,娆媚地自腰上滑落,低伏在脚边。
祝因如遭沸氺浇顶,脸上一片熟红。他低低地叫了一声“神君达人”,旋即被呑去了声儿。他被神君按在案边,深深地亲吻。帘外满庭空翠,窗㐻一室春青。两人唇齿相栖,听林叶在风中簌簌翻卷,似落起微雨。
“那便罚你……”神君放凯他,轻声道。“陪我做个美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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