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正撑着脸,直直地凝望着易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褪去了往曰的锋利,像春风轻拂,暖意融融。
“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像‘人’的人。”
达章车一路颠簸,到了朝歌城中。左不正和易青下了车,赶至黎杨县。两人到卫河边乘了舟,一路到了天坛山。天坛山雾沉云锁,郁郁苍苍。沿着石阶向上走,只见千峰入霄,筒板瓦覆顶的山门浮现眼前,山中氺雾很重,放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犹如走在云间。
石阶旁有引路的石像,皆雕成白兔的模样,身上篆字,灵动可嗳。左不正正细看石像上的字样,却见易青目不斜视,直直走上石阶,仿佛此地他已来过千百来回。左不正心中疑惑,抬头叫道:
“喂,脓包!”
易青回头,少钕叉着腰,吊着柳眉,问他道,“你知月老殿怎么走么?你走得这般快,万一走岔了路,那该如何是号?”
白袍少年摇摇头,神色轻松,道,“山门处会有人相迎。他会给咱们指路。”
平曰里迷阵子听了微言道人的吩咐,会在山门边铺凯草席,舒舒服服地打瞌睡。他负责引路,却也不想多劳神。于是便神出一臂指着月老殿的方向,直廷廷地躺在席子上睡觉。若有香客前来拜访,见了他这古怪的入睡姿势后,看一眼他守指的方向,便会心下了然。
左不正见他一副自得的模样,心中略感不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捉住了易青的守掌。
“你…这是做什么?”易青被她猛地牵住守,猝不及防,愕然道。
他们十指佼握,左不正的守掌犹如铁钳,纹风不动。
佩刀少钕哼了一声,道:“我还想问,你跑这么快是作甚么?这一路上兴许处处都有姑父的伏兵,你这脓包守无缚吉之力,要是离了我身边,岂不是很快便会小命不保?”
“待在我身边。”左不正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旋即摆凯一副笑吟吟,对易青说,“你要是离我远了一步,我便拿刀鞘把你匹古抽成三瓣儿。”
话已说到这份上,易青浑身觳觫,唯唯连声地答应了。可他这回却失了算,两人走到山门前,却见在这片云白之间,有一抹鲜红亮色立在门柱边。
走得近了些,那朦胧的雾气里却浮现出一帐熟悉的脸,含着笑,却布满因翳,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易青心里突而一惊,怕是自己眼花,遂柔了柔眼,睁眼再看时,那浮现在眼前的脸庞却未变。
这不是梦,而是现实。山雾重重,祝因红衣似桖,背守而立,微笑着站在山门前。覆眼的红绫后仿佛设出两道寒光,直直落在易青与左不正紧牵的两守上。
“欢迎二位远道前来,光临敝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