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得见她弯起的眉眼。
发髻间的步摇摇摇晃晃,她现在戴的都是他特地差人送来的首饰。
平时舒清晚很少上浓妆,唯独今日,精雕细琢,披上了这世间最浓烈的颜色。
虞杳杳今儿是伴娘这一边的,就跟在他旁边,吹了声口哨:“哟,新郎看呆了呀。”
早就跟你说好看了你不信。
容隐遥遥望了几秒,手心在收紧。
他们刚才没有少被为难,好不容易推开了这扇门。但一众伴娘不乐意放人,还围堵在他们面前。而他趁她们防备得不太上心的时候,迈过人群,从她们纷纷阻拦的手臂上几乎是飞过去的,直接冲到她身前。
周围惊起一阵错愕声。
他身手矫健,速度快到其他人都来不及追,而伴郎团已经反应过来,给他做起了辅助,挡住了想要追过去的伴娘们。
舒清晚都错愕,下意识往后仰,可下一秒,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一众长辈全都在外头,没去掺和年轻人们的战场,但他们听见楼上越叫越高的动静,忍不住好奇。
覃漪已经忍不住好奇,去看摄像头。
而镜头里的新郎官,拿下“战果”,满是意
气风发。
“容隐——”
舒清晚连忙抱住他,氛围感染,却也忍不住扬起了笑。
但他直接偏头吻她,声音吊儿郎当:“叫老公。”
他娶到的人,怎么还能叫别的。
伴娘团全在抗议:“哎哎哎,怎么就叫老公了!你犯规,出来出来重新来。”
容隐没理,抱上人直接大步往外走。
稳定的情绪与浓烈的爱意注定无法共存。
这一日,容某人所有从小长大的发小全都怀疑他们见到的是假容隐。
他在梦中公布过千百回。
而这一回,他在现实中、在万千宾客面前,堂堂正正地与她公布。
他想吻她,但是被她躲开,“不可以不可以,我化了好久的妆。”
也不想想,某人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她。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希望女儿什么贤惠、懂事,而是希望她壮阔、磅礴。
生命短暂,一生不过三万天。
而在这一条路上,他们作为父母,还没有这么快就想松手。
她才二十九岁,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小朋友。
舒清晚偏头看他,刚才只在等待入场,听父亲开口,注意力才被牵了回来。
她轻轻点头。
她很早就知道,舒父舒母和林稷年覃漪对她的期待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