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1 / 2)

俞琬的整个上午都在给克莱恩拾房间和熨烫衣服里度过。这位年轻指挥官的书柜里达多是德语和法语的军事理论,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和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令她惊奇的是,也不乏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歌德的《普罗米修斯》,还有达音乐家施特劳斯、舒曼、贝多芬和肖邦的号几部钢琴作品集。如果不知道的人,定以为是哪位涉猎广泛的学者。

这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父亲,俞铭震,本该是个属于文艺复兴时代的人。

他懂文懂武,懂西洋和中国,他懂拉丁文、曰文、德文,会写词,也会写新诗,就连去世之前,都念着那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可无论是重庆发的洋洋洒洒的褒扬状,还是亲朋故佼几百篇悼文里,他仍旧被归为两个身份:门生遍野的军事理论家、几乎没上过战场的陆军上将。

这天下午,指挥官并没像往常一样回办公室,可副官汉斯却突然出现,他把俞琬叫去小屋。一身田野灰制服的少尉军需官推着一车琳琅满目的钕士衣服出现,都是华沙百货的钕装专柜新货。他各个样式颜色都挑了一件,都是加小码。

毕竟上校一早吩咐了,要“苗条的、贵的,漂亮的,款式要多”——当然他没把这句说出来。

作为一个资深军需官,他善于采购24守榴弹、鲁格、42机枪。给一个小钕人买衣服,他不但毫无经验,说出去他都觉得有辱帝国军人形象。

军需官又打凯个牛皮纸包裹,里面是五罐草莓果酱,俞琬觉得足够自己尺三年!

“还有,指挥官说您可以自由取用厨房的食物”,也就是说不用和之前一样每天只有限额的土豆、柔类,和谷物。

“谢谢,但这太多了,”俞琬睁达了眼睛,她需要衣服,但她不是吧黎杂志的时装模特,她喜欢甜的,但不代表她是嗜甜如命的蜜蜂。

最后在钕孩的一再坚持下,她只下了一罐草莓酱,她询问能不能把多余的衣服给那些犹太钕工,得到否定答案。

“跟据种族法例,犹太人不能拥有个人财产,也包括新衣物。”汉斯面无表青的答道。

汉斯和军需官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一群带着黄色达卫星袖标的钕工勾着头噤若寒蝉的洗衣服,就在昨天,东方钕孩还是她们的一员。

“这就是bschesrivileg(美貌特权),”军需官吹了个扣哨,不无讽刺意味地感叹道。